鲛人脂珍贵,就是勋贵人家都不易得,难不成……是阿辞?
不会,阿辞若来成都府,七皇子在汴京危矣。
虽说,谢云初如今已经十八了,因为体内毒素未除的缘故,葵水至今未来,她又体瘦胸前也算是平坦,可到底是女子之身,衣裳全部敞开必定会被现。
来人给她包扎伤口,细棉布缠绕到了胸前……
那必然要翻动她,她竟然毫无察觉!
她平日里绝不是这么不警醒的人!
难道和那安神香有关,谢云初视线落在金傅山香炉之上……
从方块窗户透进来的暖光照射在小几上,将香炉映亮。
怀王府的侍婢们捧着灯,鱼贯而入,将各处烛火点燃,又依序退了出去。
谢云初走至临窗软榻前,打开香炉盖子,眉头一紧。
香炉里是空的……
果然是香的问题!
是柳四郎?
不对,若是柳四郎想为她包扎伤口,恐怕今日晌午当场就能在这里扒了她的衣裳,他性子磊落,不会用迷香这样的法子。
谢云初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细棉布,又将藏在坐垫下的细棉布拿出来,对比……
是怀王府用的细棉布,那就是……怀王府的人?
如今萧五郎还未醒,怀王府中……还有谁要对她用迷香?
用迷香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是那人想要给她一个警醒,让她知道女儿身之事已经被知晓,方便日后要挟?
听到外面护卫唤了一声夜辰,同夜辰说起刚才她问是不是有人进了房内,谢云初收起凝重的声色。
很快,夜辰进来,同谢云初道:“比过了,这把匕应当就是阿夏的,手中印子对得上。”
果然……
谢云初唇瓣紧抿。
阿夏虽然是萧知宴的人,可也跟了萧五郎多年,若非是接到萧知宴的命令,他小小一个奴仆又如何敢杀萧五郎的妻室,对北魏强国的嫡出公主动手。
谢云初想到萧知宴垂眸看向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手,缓缓握住。
“听护卫说,六郎觉着有人进了屋子?”夜辰询问期间视线在屋内来回扫视。
“有人给我重新包扎了手,我还以为是你……”谢云初开口。
夜辰瞳仁一颤,单膝跪地:“属下该死,竟然全然没有察觉。”
谢云初想了想,以夜辰的功夫屋内有人他定然能察觉,人……应当是在夜辰还未到时进来的。
三日后谢云初还得换药,那时她倒要看看是谁。
“让人去向给柳四郎安神香的大夫再讨一罐安神香,就说香见了水用不得了,让人盯着这大夫……”谢云初端起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水垂眸浅浅喝了一口。
“是!”夜辰颔。
谢云初喝了茶水,略略用了几口燕窝粥,去看了眼躺在床榻之上至今未醒的萧五郎,给朝廷写了折子,除了详述了成都府之事外,也将秦绿芙带蜀国军相助之事报了上去,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汴京。
她才准备歇下胃里便是翻江倒海,将几口燕窝粥吐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