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温玉坐下之后又道:“另外,还有一事……想问一问谢大人,不知道是否方便单独聊一聊?”
谢云初唇角提起,仿若在意料之中,同元宝颔。
瞧着元宝退下后,安平侯才说:“来之前,大邺的燕王殿下,曾经到过北魏国都,见过陛下和贵妃,同陛下和贵妃说了一些事,说……是谢大人告诉燕王殿下的。”
果然,试探不成,干脆直接问了。
谢云初定定望着安平侯,唇角勾起,点了点头:“在下所为,不过在下是为了自保,当时燕王非要将故人重生之事往在下身上套,在下身为男子……燕王竟想让在下雌伏他身下,他为皇子我无可奈何,只能将贵妃娘娘便是先太子妃之事告知……还望安平侯体量,自然……我答应了师父贵妃身世绝不再外传,便必定不会再告知旁人,还请安平侯转告贵妃和陛下放心。”
云温玉喉头翻滚:“那么……你的意思,是云初之事,也是纪京辞告诉你的?”
“也不全是。”谢云初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紧不慢回答,“当初拜师父为师,与师父在无妄山学习,很好奇为何师父选在无妄山,后来……听青锋说,我们的师母,死在了无妄山,加上每年娘娘庙在北魏先太子妃生辰和死忌都很热闹,师父也会在这两日离开小筑,不知所踪!我就怀疑……师父爱慕之人是娘娘庙里供奉的那位……为护卫无妄城百姓战死的先太子妃。”
“后来,我又在师父的书桌上无意中现了一幅画,画卷一角黄翘起,应当是时时被人拿出观看所致,而画中女子,一面生有火红胎记,一面倾城绝色!我又想……记得幼时听说过北魏先太子妃的事迹,并未听说北魏先太子妃生来面有胎记,但……师父说,那就是师母。”
“有一日,师父高烧不退,梦中呼唤云初这个名字,当时……不止我,萧师兄和顾师兄都在,那时我更是疑惑,北魏先太子妃应当名唤云昭才对!也是青锋同我们几人解释了云初是师母的名字。”
“再后来,北魏的贵妃娘娘出现在无妄山的小院之中,与师父谈话我都听见了,哦……对了,那个时候还被贵妃撞见,算起来我与贵妃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清风拂纱……帽兜下贵妃的容颜,我看清了,与师父画中之人除了胎记别无二致!”
“我便追问了师父,这才得知……我家师母竟然是云昭郡主的姐姐,才知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安平侯夫人和安平侯这样的父母,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谢云初瞧着云温玉。
云温玉听到这话心已经向下沉了大半,甚至有些相信谢云初并非是云初。
而且,他也听明白了,即便是云初真的是谢云初……
现在的云初也绝不会同当初的云初一般,为他们一家子骨肉血亲……什么都愿意付出。
即便是眼前的小郎君是云初,对他们剩下的也只有恨。
“敢问谢大人又是怎么知道,请人改命之事?又是怎么知道……凤血玉佩之事?为什么会乌金字体?”云温玉又问。
“请人改命和凤血玉佩之事,都是师父告知我的,乌金字体也是师父说……我名唤云初,与他的故人有缘,将字帖给了我!”谢云初说完眉头突然抬了抬,笑开来,“安平侯突然来问,该不会是真的相信,借体重生这样无稽之谈,以为我……是我那倒霉的师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