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背负污名,求皇帝严审谢云初,还他一个公道。
皇帝脸色不好看,当庭命三皇子将抓住的两人,交给负责查相国寺警石之事的大理寺。
昨夜还被李少卿认为前途无量的谢云初,早朝一下……便被提到了大理寺公堂之上,与谢府的两个仆从对质。
谢云初被李少卿请人带出来的时候,算了时间……
谢大爷应当已经送了消息回谢府。
谢府有长姐在。
谢雯蔓这个人性子软弱,可是一旦遇到谢云初的事情,脑子就格外清楚。
谢云初倒不是很担心。
若是昨夜未见过皇帝,谢云初倒是可以承认自己只派人散布了流言,为此事煽风点火,以求陛下早日处置那妖道……
可昨日她什么都没有同皇帝说,这会儿坦然承认,皇帝定然会明白她并未被皇帝全然掌控。
再者,长姐并非无知妇孺,明白牛御史一死,谢云初这个名字对朝中清流的意义,这个名字决不能有污。
故而,谢云初在见到那两个跪于堂中战战兢兢的谢府仆从,坦然否认自己命人传播流言,转而看向那两个谢府仆从……
“大邺律法,奴告主者斩,不知道什么人给了你们什么样的好处,竟让你们命也不要了,往自家主子身上泼污水?”
两个谢府仆从一听这话睁大了眼,连忙朝谢云初叩:“六郎明鉴,我二人并非告六郎,而是我二人……的确是奉了咱们谢府王管事之命,假扮商人在秦楼楚馆传扬此事。”
谢云初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转而看向大理寺少卿李大人:“李大人,那就传谢府王管事,来与在下对质。”
“已经派人去请了,小谢大人稍后。”李少卿道。
王管事是谢府忠仆,进了大理寺衙门,同谢云初叩之后,坦然承认,是自己让两人将相国寺警石之事散播出去。
“可老奴从来未曾想过要害我家六郎!是有人告诉老奴……如今我家六郎因牛御史入狱,相国寺天降警石是老天爷在救我家六郎,只要将相国寺警石之事,派人宣扬出去……让大家伙都知道警石之事,就能证明我家六郎是忠臣,陛下就会放我家六郎出来了!”
“是谁告诉你的?”李少卿问。
王管事皱眉摇头:“这人老奴不认识,老奴前几日在府中担忧六郎坐卧不宁,便出门去天香楼喝闷酒遇到的人,那人穿着一身华服,体态瞧着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奴才,哦……对了,那人下巴下面有个痦子,我听那天香楼的掌柜称呼他……朱二爷。”
谢云初低垂着的眉眼挑了挑,怎么扯出一个朱二爷?
这是……长姐有什么安排?
李少卿派人去询问天香楼的老板,一问……好嘛,这朱二爷竟是三皇子府上的管事。
绕了一圈,又绕回了三皇子这里。
偏偏,这位三皇子府管事朱二爷,还失踪了。
天香楼掌柜和店小二,也证明那日朱二爷的确是去了他们酒楼,可至于这位王管事当时的确没有留意。
此事中透着的猫腻,谁人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