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宴也不明白!
七皇子拽着谢云初的官服,字字肺腑:“小谢大人,父皇不肯见我,到了午时……牛御史就要处斩了,小谢大人……父皇经常称赞你忠君,对你寄予厚望,你说的话父皇定然能听进去一二,你劝劝父皇。”
七皇子记得,就是因为谢云初劝谏,父皇才将已经死去的大皇子贬为庶民,给了百姓一个交代,也重新在百姓之中树立起了皇室的威信。
“七皇子稍后,别再磕了,您受伤了!”谢云初用力握了握七皇子的手,转头同陈公公道,“劳烦陈公公,请御医为七皇子看看。”
说完,谢云初上前,撩袍跪下,高声喊道:“下官谢云初,求见陛下!”
谢云初话音刚落,高公公人便从殿内出来,摆手示意小太监上前给谢云初撑伞,自己也碎步上前:“陛下知道小谢大人来了,请小谢大人进去。”
谢云初起身,走至大殿门前,理了理自己的仪容,做出恭敬的模样,这才随高公公一同跨入大殿。
谢云初跨入殿内,乖顺行大礼叩拜:“微臣谢云初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脸色阴沉沉的,见谢云初态度恭谨这才有所缓和:“你是来给牛御史求情的,还是来给老五求情的?”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微臣今日入宫是来给七皇子讲课,却迟迟不见七皇子前来,这才知七皇子正在为五皇子求情,微臣来的路上左思右想五皇子为何受罚,深觉或是昨日……师父来京,我与师父和师兄说起,去大理寺狱见了牛御史,牛御史说当初题字之时,不记得画中有鄂梅……”
“陛下知道的,微臣最不能容人有人弄虚作假欺瞒陛下,若是牛御史真有反心,那就是罪该万死,微臣头一个不容他!故而微臣询问师父是否能找来王平和的画,看看能否可以此作为突破口,恰巧五皇子的贴身太监阿夏说……五皇子曾替燕王殿下府上一位叫沈先生之人,保管过王平和的字画!”
“微臣便请五皇子将字画送来,由工部的卫大人试试,能否在上面着笔……而不露痕迹,反正那王平和一个逆臣之画,也没什么珍贵值得存藏的,五皇子也同微臣一般,不愿有人弄虚作假欺瞒陛下,一口答应了下来,当时家师、卫大人、五皇子与微臣俱在!”
谢云初将萧知宴身边的沈先生牵扯进来,又提了纪京辞和卫长宁都在,是担心……萧五郎那个傻子,不想此事牵扯到萧知宴,没有供出这位沈先生,自己将事情揽下来。
立在皇帝身旁的高公公眉头跳了跳,借着给皇帝更换茶盏的间隙,小心翼翼打量着皇帝的神情。
皇帝在听谢云初称呼王平和是逆臣,且王平和的画没有什么珍贵值得存藏,脸色好了不少。
“所以,原本微臣前来,是劝七皇子回去上课,也是为了来面见陛下为五皇子陈情的,谁知……刚走到殿门口,就听七皇子说皇城司在牛御史府上搜出了王平和的诗集,陛下震怒今日午时便要处斩牛御史,微臣特来恳求陛下暂缓行刑,原因有二……”
午时牛御史便要被处斩,比起萧五郎更危险,谢云初得先设法保住牛御史。
她镇定开口:“其一,若是真如牛御史所言,那王平和的画上原本没有鄂梅,是有心人加上去的,以此来陷害陛下的御史,此事必须查明,如此大胆……欺君罔上之人,若是朝堂之人,将来岂不是要只手遮天,蒙蔽君父双目!”
“其二,赈灾贪腐案由牛御史主审,牛御史又是朝中的清流砥柱,若是牛御史此时身死,难免会让官员胡乱揣度陛下这位圣君明主……是因大皇子之死迁怒牛御史,微臣明白陛下圣心并非此意,可朝中官员畏惧陛下龙威,会致朝中官员日后不敢同牛御史一般,直言上谏!微臣相信这绝非陛下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