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抓了主簿徐仁意的事情,在御史台不算是小事。
尤其是小谢大人亲审,听说审完了又把人吊起来抽了一顿。
现在御史台狱上下也是把皮都绷紧了。
可有句老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狱卒想着反正灯下黑……就还是将银剑带了进来。
怀里揣着银子的狱卒虽然贪,但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尽职尽责提醒银剑要说什么一定要快。
毕竟,这一次关押的可和之前关押的户部涉事官员不一样,一个钱见明,一个沈砚行可都是赈灾贪腐案的主犯。
“放心吧,知道你这一次冒了很大的险,拿去喝茶吧!”银剑出手阔绰,又给了一锭银子。
狱卒看到银子,连忙伸手捧住,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请……”
狱卒沿着通道带着两人走到一间牢房前,将灯笼递给银剑;“大人,辛苦您……”
银剑接过灯笼,垂眸看着狱卒从身上摸钥匙准备开门。
手中灯笼烛光,极为轻微晃动了一瞬,银剑突然警觉朝通道深处的黑暗看了眼,抬臂护住三皇子向后后退两步,又觉来的路似乎也有人来,侧身让三皇子紧贴墙壁,撑开黑色披风将三皇子遮挡住。
拿钱办事的狱卒带人进来原本就有些警惕,挑灯的银剑突然后退两步灯影晃动,狱卒也被吓得一哆嗦……
一串钥匙险些跌在地上,狱卒刚狼狈接住钥匙,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抬头……就看到高举火把身穿甲胄的将士在牛御史带领下,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狱卒转头,还没来得及向后退,就看到小谢大人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漂亮面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身后跟着贴身相随的护卫,夜辰。
狱卒惊恐睁大了眼,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
再蠢,狱卒也明白,被现了。
谢云初视线越过银剑,看向被银剑护在身后……被黑色披风兜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视线落在从披风下露出的那双鹿皮软靴之上。
“下官想过三殿下最快,今夜可能就会派人来杀沈砚行,或者来给沈砚行送信,却没有想到……三殿下会亲自来。”
被银剑护在身后的三皇子听到这话,倒也没有不承认,他抬手将银剑护住自己的手按了下去,取下自己头上的兜帽。
牛御史面色严肃,先同三皇子行礼,而后才道:“陛下可未曾将赈灾贪腐案交于殿下负责,殿下应当知道这个时候应当避嫌才是!”
牛御史视线扫过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狱卒,缓声开口:“可殿下却在这个时候买通狱卒,深夜乔装来狱中见涉案主犯,殿下……要做什么?”
“沈砚行是本殿下的妻兄,又是本殿下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如今妻兄朋友出事,本殿下前来探望,原本也只是想着御史台最近繁忙,就不麻烦牛御史了,没想到……牛御史这么大的阵仗,倒像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抓本殿下一个人赃并获似的!”三皇子似笑非笑开口。
牢房之中,被饿得半死不活的沈砚行听到三皇子的声音,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爬起身来,踉跄走至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