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看着耐心听卫长宁抱怨的纪京辞,端起茶杯喝茶。
悲愤至极又无可奈何的卫长宁,说到激动处作了诗说这世道,颇有指着皇帝纵容两位皇子之意。
萧五郎翻了个白眼同卫长宁说:“卫大人,我好歹是个皇子,你做这种诗的时候避着点我,不然我多难做?你说我不告诉我家父皇,有一天我家父皇知道……我今日在你这里听到了这诗不告诉他,我父皇该打我板子了!告诉我父皇……你可能不止要板子还得被贬官!你说这板子咱俩谁挨!”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原本卫长宁好好的一个少年状元郎,为何入仕十一年,还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小水部主事。
这诗要是再传出去,怕是卫长宁就得被贬出汴京了!
李南禹忍不住低笑一声。
卫长宁道:“诗是我做的,板子我挨!”
萧五郎撇了撇嘴,就算是卫长宁今日不说,他也打算这么做……
这卫长宁的性子也是不适合留在汴京。
谢云初见已是戌时,率先起身告辞。
“你刚到汴京,想来谢大人还有话同你说,回去吧!”纪京辞含笑点头。
谢云初再次恭敬同众人行礼,先行告辞。
回到谢府,谢云初便被谢云敬请到了谢大爷的书房。
谢大爷一直在等着谢云初。
很显然,谢大爷也知道了谢云初在回汴京的路上遇袭之事,想问清楚谢云初前因后果。
更想知道,纪京辞此次带着谢云初和李南禹去了受灾之地,到底是做什么。
“不瞒大伯,师父带六郎去受灾之地,是因六郎原本打算放弃会试,师父想让六郎看看那些受灾的百姓,让六郎自己明白……能为百姓和大邺做些什么。”谢云初垂着眸子缓声道。
谢大爷听到谢云初这话,眉头紧皱,颇为意外瞅着谢云初。
谢云初现在可是解元,不出意外……谢云初是可以试一试取会元,甚至是状元的。
看着眼前眉目乖顺,白净如玉的侄子,谢大爷调整了坐姿,抿住唇,迟迟没有追问为何。
谢云初已经想好了,若是谢大爷追问她,为何要放弃会试,她便会拿身体说事……
尽管她身子羸弱这事,始作俑者并非是谢大爷,可当初谢氏将“谢六郎”当做弃子,多年未曾费大力气为她寻过好大夫,都是母亲陆氏在拼尽全力。
如今“谢六郎”明明前程光大,却因身子的缘由不得已停下脚步,当初力捧谢云霄的谢大爷心中自然也会愧疚。
“你是因为,身子的缘故?”谢大爷思来想去也之能猜到这一个缘由。
谢云初点了点头:“大伯是知道的,我最初想要入仕,是想要成为长姐的倚仗,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参加乡试的缘由!如今通过乡试成为举人,有幸拿到了头名,我想……是不是要止步于此,不去耗费这个心力,能多活一些日子。”
谢云初说的这些,谢大爷是知道的。
当初谢云初说想要入仕,便是这般同谢老太爷说的。
他这个侄子,谋划能力极强,对家族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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