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派人跟着六公子,是因之前听闻六公子为谢氏弃子,主子说……六公子救了他,他只是派人护着六公子,不让旁人欺负了六公子,绝无做过半分逾矩之事。”
谢云初负在身后的手指摩挲着……
萧知宴会有这么好心?
谢云初想到眼前护卫口中“弃子”二字,难不成……这萧知宴是对她生出同病相怜之心?
就像当初在北魏,她亦是会因萧知宴脸上与她一般生了胎记,对萧知宴生了同病相怜之心,将他从那些人手中救了出来。
后来,因那块凤血玉佩,谢云初才对萧知宴心生芥蒂,再也未曾关注过萧知宴。
可其实说到底,也并非是萧知宴从她手中将玉佩抢了去。
更何况,后来知道自己前世的那所谓师父,是降国侯夫妇请来给她和云昭转换命格之人后,那块玉佩对谢云初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主子只是没有想到,六公子这么小,便已能凭借自身扭转了在谢家的局面。”白棠说完,唤了一声,“都出来吧!”
很快,两位暗卫出现在白棠身后,单膝跪地行礼。
谢云初看着那两个护卫,又听白棠说:“主子说,如今六公子得到了谢老太爷看重,其实还不算在谢氏站稳脚跟,身边不能没有供自己驱使之人,去办不能让谢氏之人知道的事情!这两人就留给六公子,从今日开始这两个人就是六公子的人!”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两位高手!”谢云初看着颇为意外的两人,看向白棠说,“请转告二皇子,若是二皇子并非为了监视云初,还请二皇子将人收回去!”
来之前,萧知宴就告诉了白棠,谢云初定然会推辞,也教了白棠说法。
白棠再次同谢云初行礼:“主子说,他曾经有一个知己,与六公子一般身体有隐疾被家族不喜,先是放逐抛弃,后来又因现他对家族有用,被家里父亲重视了起来,与六公子的境遇一模一样,主子不能护着他的知己,却能够护着六公子,还请六公子不要推辞!”
在萧知宴看来,曾经的云昭开解他,想要他收下好意之时,就会捏造一个和他一样脸上有胎记的姐姐。
那么,现在易地而处,萧知宴也可以捏造一个知己,来说服谢云初收下他的好意。
他相信谢云初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心思。
也正如萧知宴想的那般。
谢云初听了白棠口述萧知宴这个“知己”的故事,心底的确是有所动容的。
因她曾也与萧知宴同病相怜,与萧知宴感同身受,所以愿意出手相助……
在云昭插手萧知宴之事前,她也曾希望萧知宴这个脸上带着胎记……如一滩烂泥放弃自我的质子,能站起来,活出人样。
想来,如今萧知宴看到她这个身患隐疾,被谢氏一族放弃,不被父族喜欢的“谢六郎”,也有了感同身受之感。
那日萧知宴重伤上了她的马车,与她说的那么多,未必没有这个缘由。
她去了汴京,出了那么两场风头,想来旁人已经将“谢六郎”这个人在谢家的状况已经查清楚了。
查到了“谢六郎”是谢家弃子,想来已经有很多人不再在意这个谢六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