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定然会嘱咐大伯和父亲,拿了和离书便放过永宁伯爵府。
他们苏家赔偿的嫁妆不要,只要拿回长姐剩下没有被作践完的嫁妆,两家一别两宽。
如此得理饶人,才更显得谢家气度大。
毕竟,这事情已经在汴京城闹得人尽皆知了,大伯也在众人面前对皇帝表过忠心,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实,谢云初心底是很佩服这位伯爵夫人陈氏的。
这位伯爵夫人,真是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一计不行就用另一计!
强的不行……便用弱的,拿得起架子,也舍得下脸面,只要自己能得实惠。
长姐在这样的婆母手里,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想来……这些年,也正是因为有陈氏在,伯爵府才没有彻底败落。
“六郎要出门去劝劝老太爷吗?”
元宝见谢云初从软榻上起身,也跟着站起身问。
“不了,人……谢家已经请进门了,断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传热水……洗了睡吧!”
从船上下来到现在,谢云初还没有好好歇过,此刻也实在是疲乏了。
元宝连忙放下茶杯去传水伺候谢云初洗漱。
谢云初将双手浸入铜盆热水之中,缓声开口:“你明日一早,找个由头岀去见一见王二,问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务必要确保将长姐嫁妆是十二颗红宝石石榴,和明月馆甘菱姑娘有与长公主一模一样的红宝石石榴,这两件事传入长公主府的奴仆耳中。”
元宝忙将帕子递过去:“奴才知道了!”
见谢云初擦完脸,元宝又忙将帕子接过来,跪下来伺候谢云初洗脚……
“可奴才不明白,您不是托魏管事帮忙买回那两颗红宝石石榴吗?怎么还要让王二去教那个明月馆的甘菱姑娘,让她在明月馆卖那红石榴价高者得?咱们要买回红石榴……不是越便宜越好吗?”
元宝一向唯谢云初之命是从,虽然觉着了六郎让王二做的这件事对收回红石榴宝石无利,但还是按照谢云初的吩咐本本分分的去把事情办了。
谢云初将酸痛的双脚放入水温微烫的木盆中,道:“明月馆可是个好地方的,是汴京城中那些纨绔子弟最喜欢去的地方,明月馆的甘菱若是贪心一些,真的听从了王二的教唆,将这红宝石石榴高高挂起来卖,长公主很快就能听到风声……”
这一步一步,谢云初都是算好了的。
先是让魏管事派人去寻这为甘菱姑娘,表露谢府愿意出钱收回自家大姑娘的嫁妆红宝石石榴。
再让王二假扮成不久前也买到了一颗红宝石石榴的富商,去明月馆去寻这位甘菱姑娘,表示自己愿意收了另一颗红宝石石榴,凑做一对当做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