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这些做什么?”听说这个,张佳木自然也是一惊,猛然站起身来,盯视着张泽。
一股绝大的威压立刻压迫到了张泽头上,在张佳木的逼视之下,张泽喉节涌动了几下,额角边和鼻尖已经流下汗来,喉咙动了几下,才出声来:“这我怎么知道!”
“那太子的理由是什么?”
“玩儿哪,太子说要弄个内操玩儿,人数也不多,不超百人,说是练熟了将来出去打猎有人护卫,围猎时得力的人手也多些。”
“哼。”张佳木冷笑道:“他现在就是一心掂着玩儿了。”
想想百来人是干不出什么事来,原本怕太子有异样心思,现在倒能放下心来。当下点了点头,道:“要这些东西,他怎么不找兵部,至不济要找我这个掌府事的都督才对吧。”
“说的可是。”张泽摇头苦笑,道:“按说不该找我,不过咱们这个小爷是讲道理的?说了,不找给他,就一定会继续和我为难。”
这么强项,越显的没有什么鬼,当下张佳木心中只觉有点厌恶,天下多少大事,后宫中人哪里理会得,就只管自己的享乐而需索无度。
偏偏这个国家在法理上就是他们的,一草一木,从人到物,都是如此。
“什么时候非得在法理上更新一下了!”
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他要就给他吧,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要不要上禀皇上?”
“太子既然这么和你说,皇上那儿,没准打过招呼……”
说到这里,张佳木在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想法,不过,还飘忽不定,抓它不住。自己定神想了再想,便又吩咐道:“反正,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够的,找我来拿。太子要十件,给十二,要一百,给一百五。”
最近这一段时间,张佳木的吩咐向来就是如此,所以张泽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拱了拱手,笑道:“着实劳烦你了,这其实很不和你相干。”
“你以为我愿意?”张佳木微笑道:“太子真出什么事,我站再远也没有用。皇上盯着我哪。”
这就是问题的核心关键所在!
皇帝虽然才三十多岁,但也得考虑自己的身后事。以再过十年为保守和保险点的时间,那会儿张佳木还不到四十,太子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算是皇帝,但没有根基,论威望经验连文官也不一定买账,而对武臣来说,则有二十年执掌大权的张佳木在,谁会理一个青年帝王?
太子非得有好多年的功夫才能把局面给扳回来,在此之前,张佳木的态度就很关键了。要是他桀骜不驯,太子可能会很痛苦,政局也会有很大的变动,甚至会有亡国之危。
皇帝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以他的猜忌和帝王特有的谨慎,虽然张佳木做的很多,叫皇帝一再的放心,但又能如何?
和千秋万世的帝业比起来,一切都只是浮云。
所以张佳木在太子跟前仍然是一如往常的忠诚,在外人看来没有一点儿的变化。尽管他的太子心中的芥蒂越来越深,而最少在外人看来,他对太子仍然是有私人性质的效忠,算是太子宫中的人。
这一点,从光禄寺的进献就能看的出来。
禁绝和买之后,太子宫中的用度没有一点俭省,万氏的需索一天大过一天,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
在这些上面,张佳木从来没有吝惜过,要什么给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太子也早就和他公然翻脸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局面,张佳木的小意功夫也算是做的不错了。
其实论起私谊,太子和张佳木并没有什么失和的地方,与其说是私交不永,倒不如说是政治上的争斗和猜忌所致。只是这些,张佳木不愿和任何人提起罢了。
“说这些干什么,去休,去休!”
一通笑闹,张泽告辞,张佳木倒是没有急着离开了。眼前的这个消息,他要仔细的衡量,消化。
要说太子要做什么,他倒是不信,不过,这件事倒也真的是可资利用。但,如何利用,怎么用好,还要仔细的想想才行。
……
今天的第一件大事,倒先是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