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是缇骑和卫中的几千匹好马,就算均价是三十两一匹,这得是多大的一笔开销!就凭锦衣卫一个卫,没有朝廷支持,这样的投入是断然支持不下来的。
事实上,徐穆尘也自觉就是从这里看出了张佳木的心思。如果一门心思当纯臣,或是干脆就当田舍翁,那么现在弄的这些就是弄险了。在辽东的边境贸易,奴尔干都司旧地的经营,私挖人参,私开金矿,出海贸易,哪一条露出来,都是满门抄家的重罪。
再有买战马,练缇骑,扩充内卫力士,保密局的校尉,全卫人数暴涨,而且不比以前的良莠不齐,新收的人选几乎全是各地的豪杰之士,其中有不少都是不安于人下的那种。
还有鲍家湾林立的高炉,打造的铠甲兵器源源不断,要是安心当鹰犬纯臣,或是富贵自污,又何必弄出这么多遭忌的东西?
要知道,在皇帝和太子身边的经营和皇家驸马的关系,张佳木的权位已经是牢不可破了,如果只是为自己的富贵的话,根本不需要再做这么多事了。
既然所谋者深,那么,徐穆尘则觉得劝谏的话,对自己和对张佳木的智商,都是一种严重的伤害和侮辱。
“你果然进益了。”
半响过后,张佳木才又没头没脑的夸了这么一句。
徐穆尘微微苦笑,刚想谦谢两句。不过,张佳木便又道:“那么,我要请问,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这个……”就算是徐穆尘,也不得不谨慎小心起来。
如果说张佳木一人能改变这些,以现行的体制来说,那是痴人说梦了。
李贤这个备受信任,主持内阁的辅都全无办法的事,难道一个锦衣卫使,就算是实权人物,又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学生的想法……”徐穆尘咽一口唾沫,私下里踌躇满志,想了很久,并且在暗中已经和人联络过的想头,却是一句也不敢说出来。
“不能说么?”
“是的,大人!”徐穆尘终下决心,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机。时机不到,说了徒乱人意罢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
“是为了叫大人早做准备。”徐穆尘笑了一笑,接着道:“不过,我看大人的反应,似乎很多事也在意料之中,并且也有了通盘的打算。说起来,学生先前自负的紧,总觉得看的多,经历的也多,大人在京师,有些事恐怕见不到。不过,现在看来,大人虽然没有直观的认识,但总的大局,却也是心中清楚的紧了。”
“也未然如你所说。”张佳木甚是感慨的样子:“在你说之前,我倒是不知道,民间有不少地方已经困苦到如此的地步。我看,我总要有机会出京一次,认真见识一下才好。”
“锦衣卫使还没有出京的成例在,”徐穆尘试探道:“只怕事情不会如大人所愿。”
“事在人为么。”
“对了!”张佳木话锋一转,换过一个话题,向着徐穆尘问道:“有没有兴趣再出一次海?”
“咦!”徐穆尘大为诧异,问道:“大人嫌广州和泉州赚的太少?还请稍安勿燥,航路刚开通不久,关节也打通不久,总得一两年后,才见大利。依学生估测,三年之后,年入百万两以上,当不成问题。”
“不。”张佳木摇头道:“银子是小事,老实说,我现在亦不怎么缺银子。各处都在赚钱,来钱的门道很多,海外贸易一线,只是为了更大的远图。你要知道,禁海,是最愚昧不过的事了,我的打算是,二十年内,废除海禁,当然,我自己的南洋贸易,只是这件事的先声罢了。”
“学生就知道大人志不在那点银子!”
“是的,是的!”张佳木大感欣慰,又道:“还有一件事,是关系到中国的前途大计,是华夏,是整个天下的危急存亡。”
看到徐穆尘一脸震惊的样子,张佳木神情凝重,正色道:“你适才说三件事,关系到百年后的大明天下,我说的这件事,则关系到华夏的存亡。我要你再次出海,这一次却不是下南洋,是在南洋的数万里之外,那里是蛮荒未开化之地,但有一些种子作物,却是关系到华夏盛衰的关键之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