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情形,子孙能当个小旗就算不坏的结果了。
听得张佳木的话,这人顿时大喜过望,当下又趴在地上好生叩了好几个头,然后才带着一包金子,喜气洋洋地去了。
“汤三,来。”客人走后,张佳木便立刻叫人。
汤三如幽灵一般,立刻飘然而至,到得张佳木身前垂手而立,问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两件事,立刻交办出去。”
“是,请大爷说。”
“第一,叫人好生盯着曹福来,他在曹府里头咱们管不了,在外头不能出事。”说到这,张佳木脸上露出一点忧色,半响才道:“就怕在女色上坏了事,不过,强迫他不好女色,更易出事,也只能多注意了。这件事,叫外保派人去盯着,叫顾云峦负责这件事,有什么异向,时时向我禀报。”
府外的事,张佳木有不少部属,但内外传送,就是汤三这样的近侍之责了。
当下便是答应下来,只是听到派的人选时,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汤三也是忍不住一笑。
张佳木自己也是笑,顾云峦这厮是正经的世家子弟,举人出身,曾经做到七品,生的俊美,用粗人的话说是细皮嫩肉的,但败尽家产,又被弹劾,听说张佳木的锦衣卫正招揽书生入卫,于是咬牙投效,他曾经是文官七品,官儿就升的很快,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千户大人了。人很有能力,就是不大舍得下面子,以文转武,还要看盯梢的事,再加上去的风月场所,想来也真是很为难了。
“这也是我故意磨一下小顾,我手头人才不多,都要个顶个的使。”
张佳木一笑而罢,接着便道:“第二件事,快叫人找孙锡恩那狗头来,快,叫他快点滚来,一刻功夫不到,老子阉了他!”
张佳木御下甚严,但从来不作侮辱之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人格上却从来尊重。此时汤三一听他这么作,知道事情严重,当下脸色也有点白,立刻大声应了,便即飞速而去。
一边跑,一边暗想:“大人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大火。孙大人这一回可惨了,嗯,他这一向春风得意的,得罪的人不少,要是知道了,还真有不少人要看他的笑话啊……”
……
孙锡恩却正在外头办事,堂堂指挥佥事,天黑了也不回家,也没有到张佳木府里报道,实在是这个差事很要紧,来不及回去。
这会子,这位锦衣卫的佥事却到了万年县的衙门外头。
京师就是顺天府,这个府的等级比寻常大府可高的多了,搁前唐两治,那叫京兆尹,是正经的大吏,在大明,顺天府尹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官儿。
不过,孙锡恩今天打交道的不是顺天府,而是自己直接摸到了万年县这里。这里已经算是闹市,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没有到宵禁时间,所以这里仍然很热闹,胡同口附近,车来人往的,更有不少穿着皂衣的顺天府衙役和小吏来往其间。
衙门就在胡同口附近,在京师,一个县衙门就是个笑话了,什么威风也不必摆起,如果不是县衙门前有一架鼓,还有那些县衙门里头惯有的摆设,楹联之类,只怕说是一个士绅的三进小院,还更加有人信些。
当然,还有更显眼的,就是衙门口摆放的那些个站笼。
站笼里头,隐隐约约关着不少人,这种玩意极为难受,脚不能站实了,脖子卡着,脚得掂着,不然的话,就会卡到脖子,不过一直掂脚,这罪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外头还正好有一个皂隶,戴着大帽,手里一根水火棍子,正挨个敲笼教训人。
“你他娘潘三,敢奸侍郎家的使女?你这伙人,老子瞧着你们就不地道,早就掂记着办你了,这一下好,先站个十天半月的,再给你弄个充军,京师这块地面上,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杨达是吧?一个打三个?生把人门牙给打掉了一地?这么凶,这会怎么不凶你爷爷我凶啊,再敢凶,爷用重枷枷死你!”
站笼虽然难受,不过让人闻之变色的就是重枷,最重的听说有三百斤,轻的也好几十斤,又大又沉,锁在脖子上,不能弯腰,不能侧身睡觉,重而沉,戴一小会儿不会觉得什么,戴半天就是酷刑,戴上十天半月的,人不死也去了大半条命了。
那笼中的无赖们听这个衙役这么说,大约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头儿,众人都是吓的屁滚尿流,虽然关在站笼里,仍然是用头撞头笼边,只当是叩头,各人都道:“林爷,林爷,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小人们计较,小人们知道错了,能将来一定还这个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