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做敬服状的时候,“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什么规矩?”朵儿大怒,站起来斥责。
其余各人都是面无人色,哪怕就是草原上最勇武的牧人在张佳木面前也不敢横冲直撞的。这个笑咪咪的年青人执掌大权,心狠手辣,绝不饶人。
犯了规矩,哪怕就是万人敌,也是绝不相饶。蒙古人甚难约束,不过这里在成立一段时间之后,在秩序和纪律方面已经与别的部门没有区别,所有人都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绝对不能触犯张佳木的规矩。
眼前这位校尉就是犯了严重的罪过,不宣而入,无礼之甚。
不过,在看到他手中的持有的是红色令牌之后,所有人都肃容退后,不再出声。
这是除了张佳木之外下属可以动用的最高等级的令牌,此牌在手,怪不得这校尉不敢怠慢,一径就闯了进来。
“咦,是刘头儿过来的。”张佳木一接过来,看看编号,就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当下想了一想,便道:“除了他,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大人,”朵儿接口道:“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妨尽速去看看。”
“嗯。”除了演练的时候,张佳木也是头一回见着手中的东西,当下眼中神光一闪,猛站起身,道:“也好,就去看看。”
他一动,自然大家都动。不过,带着这么多蒙古人出去也实在太扎眼,张佳木叫伯颜等人留下,只带着朵儿几人,匆忙而出,大门处,曹翼等直卫已经牵好马匹在等着了。
“问了送信的人没有?”上马的时候,张佳木匆匆地问着。
“没问。”曹翼答道:“只是送信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反正,那边离咱们这里也不远,到了就知道了。”
原本就是不远,年锡之本来就是奉命过来,和一些就要派出去的鞑官做一些记录归档的工作,这些人保密等级很高,年锡之在总务里的职份也不低,用来做这个工作正好。
况且,刘勇这个总务的头头最多过三五年总就得下去,现在正着力栽培年锡之做替手。张佳木对年锡之也欣赏,总之,乐见其成就是了。
一行人匆忙从这座掩护的很好的大宅子里头出来,四周碍事的住户早就被清空了,那些做小买卖的,香油铺子、纸烛铺子和几家小吃店,全都是自己人,几家靠的最近的邻近的宅子,也早就换了自己人在住。
这一带,算是锦衣卫在城里最紧要和最大的基地了,别的地方多半迁了出去,因为城中人口太多,想做到完全的保密,代价太大,不如迁地为良的好。
缇骑的训练是光明正大,而且是锦衣卫浮在水面上,用来震慑人心的铁骑,所以无须保密,也根本不可能保密。
从东二十条到出事的地方,走路不过一刻功夫,骑马简直就是盏茶功夫就到。出门没多久,骑队就看到了人群密集之处,看到了一队队锦衣卫的校尉在各级武官的带领下还在如兵蚁一般,蜂拥而至。
人群之中,刘勇都已经微微冒汗了。从他派人去找张佳木,到这么一会儿功夫,锦衣卫奉命过来的人又多了好几百,都是一小队一小队的赶过来,来了就报道,然后封锁路口,各自找地方安顿下来。
这么下去,简直就会出大事的。
以他的威望,平时还镇的住。现在大伙儿要是不见张佳木出来,恐怕就会出事。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孙锡恩和黄二两人是一起过来的,他们奉张佳木的命令,出城干办一件差事。回城之后,正好遇到这一档子事,于是点起自己两个百户的部下———现在已经是保密局的编制了,总有五六十号人,全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膀大腰圆,目露神光,此时一路赶了来,到了地方之后,这一伙人便自顾自的找到方便动手的地方,一手探在怀里,两眼炯炯有神,看向四周,只等主管一声令下,便可以立刻动手。
一见这两人,还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部下,刘勇都是有点儿头疼。锦衣卫出身的人,他自信还震的住,这孙锡恩和黄二在坊丁队里都是刺儿头,不服上司是出了名的,黄二连张佳木都顶过,更别提其它人。
这两人一来,必定出事。
“大人,大人在不?”果然,黄二和孙锡恩一过来,看清情形之后,孙锡恩皱着眉不动,黄二却是走了过来,勉强向着刘勇和任怨行了一礼———他已经是指挥佥事,但刘勇在职务和世职官阶上都比他高,行礼也是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