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了啊。”任怨心里也是感动着,在他身边,有个五大三粗的亲兵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就是任怨自己,也觉得嘴巴干,眼里也有点涩。
当然,他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仍是在有条不紊的指挥,随着锦衣卫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人也是有点撑不住劲,显然,张佳木要是再不出现,现场这里将会出乱子。
“大人在哪儿呢?”恐怕在场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劳驾,借光。”任怨想了个由头,从自己所在的地方挤到刘勇身边,两人都是老成人,也是张佳木不在能压住场面的人,这会儿还没乱,锦衣卫长期的训练和张佳木威望在,再多耽些时间,也不怕。
但在场的百姓太多,里头的被围着查问,外头又是影影绰绰的站了不少,当然,这一回大家学了乖,不敢再离的近了,都是远远躲开,要么在树上,要么是高楼上,墙头上,总之,能离多远是多远,不敢胡乱靠上来免得吃挂落。
这样下去,恐怕惊动的人就太多了,现在赶紧着把这事了了,最多也就是锦衣卫内部的人有感觉,在场的人也会有点触动。
时间久了,赶来的人太多,惊动太多,到时候巡城御史和正副兵马使司都赶了来,大兴,万年的县令赶了来,顺天府的人赶了来,再到内廷来人,这惊动可就大了!
虽然心里未必有什么明确的看法,但任怨和刘勇彼此一对视,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想法。
曹吉祥提督三大营也好,刘用诚提督四卫营也罢,石亨和石彪叔侄手握重兵,都是虚的,那都是国家营兵,没有兵符,谁也调动不了一个兵!
当然,世事无绝对,经营久了,在营中军中有庞大的实力,时机一对,振臂一呼,情形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但现在看来,曹吉祥叔侄和别的势力,在动用武力上头,绝对不如张佳木来的得心应手。
这一层,现在很多人领悟不到,或是没有重视,就眼前来说,真正吓人的还是三百缇骑,报到别人耳朵里,说的还是三百缇骑。
这是明面上的东西,不怕人说。
怕的是锦衣卫的反应能力,各局的那些暗桩密探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被人知道。看那些灰衣汉子,脸上和和气气的,身形却是利落,个个都是灰袍箭衣,铜袖扣,腰里袖间都是鼓鼓囊囊的,显然是带着家伙什,一有动静,就会立刻动作起来。
这些人,身手利落,一脸精干的样子,人数也不少,都是各有统属,根本瞧不出是哪个部门派过来的。
便是他们自己,恐怕也未必了然。
任怨和刘勇心里知道,这些灰袍汉子还是明面的,暗地里就更不知道了。眼前的这些,多半是内卫部的内保科的人,都是经过特训才两个月左右的好汉,沧州人就不少,都是派的刘绢去特招,现在刘绢调令已经下了,估计就要去负责这个部门。
他们和缇骑不一样,缇骑是长刀大戟拿捕人犯,甚至有去北方野战厮杀的打算。内卫的保卫部门就小巧灵活的多,这些灰衣人一来,就把局面给控制的妥妥当当,一点乱子也没有。
光是墙上的那几十个拿着手弩的弩手,一个个眼神冷冰冰的,下头再乱,他们的手腕也是纹丝不动,可以说,下头就是几百个骑马的官兵,短时间内,这些弩手也能帮着下头的同伴控制住大局稳住不乱!
“刘头儿,得赶紧找着大人。”
天气很热,任怨脸上镇静,但额角的汗水已经涮涮的一直滴落到地上。他有点愤怒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他这个掌印指挥不在。”
任何时候,张佳木的行踪都是机密。当然,得看那天在做什么。和任怨打拳或是找曹翼几个打斗地主的时候,机密等级就会稍微一些,只是用来挡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员所用的借口罢了。
不过要是真的在视察某基地,或是在做一些机密勾当的时候,那可就是真正机密中的机密,一般的锦衣卫校尉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家大人在哪儿。
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
刚刚算是锦衣卫内部的告急变,张佳木的等级最高,是大红令牌套黑边,其次就是刚刚的那种,也是大红令牌,只是没套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