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程森点有忧心忡忡,他道:“最近大局算是稳着,大人也在多方设法增加实力,现在要是万一和曹家破了脸?”
“不会,”陈逵虽然是勇将,但好歹有点心机,当下摇了摇头,笑道:“大人没有把事做的太过头,留有余地。瞧吧,回城里还有几场热闹,不过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哦哦,这样最好。”程森笑道:“现在幼军也是什么事刚上头绪,想大用的话,得安心再多训个一年半载的,不出乱子最好!”
“按大人的计划,”陈逵想了一想,答道:“幼军要训练十八个月,然后分班军到塞外驻守,大人说,幼军虽然是太子亲军,不过,好歹也要见见真的大阵仗,不然的话,太子要了也没用。”
“是么?”程森虽然拼命出力训练,不过是希望眼前这支幼军能多出一些合格的军官,就象宣宗手里用出来的人一样,到现在当今皇帝也会委以重任,甚至会有机会封侯。但把幼军这样的太子亲军派到塞外去驻守戍边,这一层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是的,”陈逵笑道:“太子殿下已经允准了,皇上也无可不可,反正这是太子殿下的亲军,所以这件事已经算是定局。”
“这么说,”程森也不是笨伯,他立刻便道:“都督大人有意于疆场建功?”
“大约是吧。”陈逵摊了一下手,这个动作他好象是和张佳木学的:“反正大人也在等机会。大人说,国朝真正的勋臣都是以军功世袭,没有军纪,则是无根之木,所以为了大家的功业,都要把幼军搞好。”
程森倒是当真头一回听闻此事,乍听之下很觉得荒谬,但细思之下,却又觉得大有可能,并且几乎是十有八九的事。身为武将,一想到能有机会执掌精锐扫清沙漠,又怎么能不动心?
他不觉道:“怪不得,怪不得!”
陈逵笑道:“怎么,想到什么了?”
程森跌足叹道:“我真是笨伯!大人早前调拨的武器已经够多,前一阵子,又调配了十几库的铠甲兵器来,再有,大人还从工部调来了几十家匠户,又派人购铁,说是要试着用铁来造火铳,我心里还有点犯嘀咕,这一下,可是真明白过来了。”
陈逵看着程森,脸上却是似笑非笑。其实程森不是笨伯,放他在营里,其实也是为了安众人之心。
原本以为,有曹铎当坐营官,程森这个中立派当副将,幼军可以最起码维持一下中立的姿态,就算是倒向张佳木,也不会完全被他控制。但形式比人强,现在张佳木对幼军的控制已经是一天深入一天,连陈逵这种功勋宿将都在张佳木面前躬身听命而已,更遑论其余人等。挤走曹铎,只是第一步,邀结人心,借太子之势补充幼军器械,足饷厚赏,幼军待遇甚至到了不便在城中继续住下去的地步,张佳木在这支军队里下的心血,真是可想而知!
现在幼军中层到高层军官,十之七八都已经在张佳木麾下,曹铎已经被挤的立身不住,经过王毅被打这一件事,张佳木急如星火般的赶到,不是弹压士兵,而是借着此事竖立起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先罚,打的犯事幼军一个心服口服,借此一事,从法纪上更是教幼军上下无话可说,立威,则是借着捕李御史两子前来一事,替幼军上下大大的出了口气。经此一事,权威大立,便是陈逵等人不想继续听令,恐怕幼军上下也是别的军官带不起来了。
想到这,陈逵也是微微苦笑,请张佳木来,原本是想让他借着权威把闹事的幼军压下去,免得助长营中那些小子的傲气,不过经过这么一弄,那帮小子更是把胸膛挺的弄高,对张佳木个人的崇敬之情当然是有增无减,不过,营中普通的将官在这些少年面前,却是很难继续维持自己的权威了……这位大人,其心也深,其来也徐,总是叫人就算知道了,也是无力抗拒啊。
就算重来一回,难道事态又不是如此展吗?
程森倒没有与陈逵一般想的太多,但毕竟还有一点中立的身份,当下只是大谈张佳木搞来大量的铠甲和兵器,还要铸造火铳,到了末了,程森颇为激动的道:“当年太宗皇帝扫清沙漠,几次征伐蒙古,先父也曾与役几回,火铳真是利器,建功甚大,可惜现在工部的官员太不经心,铸出来的火铳良莠不齐,这一回大人说是咱们自己造,百家匠户,给充足的铁,一两年功夫,不怕建不起一支可用的火铳队来。陈将军,到时候,就是我们封侯的机会了!”
大明这几年,对北方的局势可以说是寄于厚望,但又无比失望。今上被也先俘虏的大仇还没有报,景泰这几年,虽然有于谦镇守,好歹没有被人继续又打到北京城下,但是也仅限于是守边而已。
在正统早年,还是大明撵着蒙古人满地跑,没过多久功夫,功守之势相易,这就叫很多人心里不舒服了。
程森和陈逵就是,两人都已经年过中年,父执辈在军中多年,当初是怎么风光,现在又是怎么龟缩,两人都是清楚的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