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佳木所说,他的锦衣卫的外保局最近就在做这些工作,调查,日复一日的调查。从地方的账簿,公文,塘报,再到百姓口碑,数据和述说。这几个月来,调查遍及直隶和山东河南等地,下一步是派人到江南。
锦衣卫不能做一个只在大臣府邸门前蹲点,看看该大臣晚上睡在哪个妾侍房间的特务组织。然后把大臣的家事当成笑料汇报给皇帝。又或是把皇帝不放心的大臣罗织罪名,弄到诏狱里打死,要不然就是哪个权贵或是太监的走狗,上头叫咬谁就咬谁。
“大人说,”徐穆尘用一种敬佩之至的口吻谈道:“在他手里,锦衣卫将是一个超级组织,将会是一个特务组织,但又不仅仅是一个特务组织。”
“对了,”他问:“年兄,什么叫超级?”
“我也不懂。”年锡之的头到现在还是晕晕的,他想了再想,终于抓到自己脑海中的一点想法:“对了,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决意向大人申请。”徐穆尘傲然道:“我打算去外保局,直接去做一些事,这样将来回京城里来,也就不再是一问三不知了。”
“可是大人说,”年锡之极度震惊:“叫我们先熟知典章制度和地方政务。”
“这自然也是一条好路子。”徐穆尘答道:“不过我意不在于此。年兄,总有人要在地方做事的,希望咱们将来再见时,你是满腹经纶,我亦非今日之呆蠢书生。”
“好吧。”年锡之知道人各有志,徐穆尘可能志在边关,对军制和张佳木所说的特务政治有特别的兴趣,所以要了解地理和各地风俗与驻军并操练,协饷等情形,不然的话,就没有资格。长街暗巷之中,年锡之郑重其事的抱一抱拳,只道:“愿兄珍重再珍重,来日再见吧。”
“嗯,互相珍重。”徐穆尘却没有年锡之那么凝重的神情,他神态轻松的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拍了拍年锡之的肩膀,笑道:“年兄,开初我加入锦衣卫,只是为了报大人之恩。也是觉得,大人是好人,也是好官,在他手下,可以做一些利国得民的事。比如老世伯的事,如果不是大人说话,恐怕还在诏狱之中。”
“是的。”提起此事,年锡之自然也是感激莫名,他道:“弟加入锦衣卫,亦是因此。”
“所以我二人是受恩深重。”徐穆尘的受恩,当然是因为张佳木帮他的红颜知已赎了身,并且帮徐穆尘安了家,甚至帮他伪造了红颜知已的户籍,以便他向宗族交待。总之,他所受之恩,也是不小。
这一点,年锡之也是心知肚明,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却不出声。
徐穆尘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兴致勃勃的道:“所以原本我颇有狂气,以为凭自己才学,不但能做些事,还能匡扶大人,甚至帮他拾遗补过。但现在想来,真真是太狂妄了啊。”
“大人真是有神鬼莫测之能,我等只能赞襄左右了。”
“是的。”徐穆尘道:“大人有如此之能,胸中抱负岂小?在他身边,恐怕能做的事就大的多,并且多的多了。如此,岂能安居京师,以我的性格,也不是可以坐而食禄的人。你我兄弟二人,真的是遇到明主了啊。”
“咦!”年锡之大惊失色,忙道:“慎言,兄请慎言!”
他知道徐穆尘学的是帝王术,在这年头,读书人学帝王术的也不在少数。但这么如此公然说出来,可真的是太过狂放了。
“呵呵,是我失言。”徐穆尘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当下只是笑道:“意思就是可以辅助大人,效忠朝廷,能办不少大事出来。总之,你我二人就此而别,明天我就禀报大人,不出意外的话,大人也一定会同意。我看他对我二人的期许,也就是如此分野了。”
年锡之想一想,张佳木谈话时,倒确实是和他说京中情形多,而和徐穆尘说地方的更多一些,于是默然点头。
当下两人长揖而别,徐穆尘竟是如喝醉了一般,大笑放歌,当真是一吐胸中块磊。便是年锡之自己,也是在徐穆尘走后,看向张府方向,竟是长长一揖,只道:“劈破旁门,但见明月如洗,若今生有所成就,亦是大人所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f="http://.qdan.co" targt="_lank">.qdan.co</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