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冷风掠过,吹得山地杂草舞动。
张云溪目光诧异地看着熊老六,心里终于想通了很多事情。
这个王八蛋太狡猾了,它先前在地下工事乱走,又各种撩骚,应该都是有明确目标的。
勾引出来那条大蟒蛇,为的就是吸引管理部那帮人注意。后续这货又靠着自己熟知地形,趁乱溜掉,最终带着张云溪跑到人家大本营旁边,准备玩一把回首掏。
靠,这走位也太骚了吧?!
张云溪一度怀疑,它的智商已经跟号称卧龙先生的魏武持平,仅比自己逊色一点。
但这头暴熊为啥死盯着张云溪不放呢?一直黏着他又是什么用意呢?
刚开始,张云溪确实是有些懵的,但现在一安静下来,只要细细一想,那事情的大概是不难推测的。
暴熊的变异体特征,与张云溪变异时,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比如体型变大,脊骨突出,瞳孔颜色等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刚才在地下工事,张云溪明明有两次已经完全逃脱了,但暴熊却可以非常精准地找到他。
这些细节都说明什么?
张云溪是学生物的,脑中瞬间蹦出来一个词汇——异源同源基因。
异源同源基因是指基因在不同物种间的横向转移,简单来讲,张云溪身体内感染的四种基因药剂,有一支应该就是来源于暴熊的族群。
弟弟?
哥哥?
父亲?
儿子?
或者是没有相同血脉的同类基因,这几种推测都是有可能的。
咦,不对啊?!
张云溪想到这里,突然怔住了,他愕然地看向暴熊,瞬间回忆起了在小黑屋时,对方想要跟他打扑克的场景。
基因变异了,也踏马的不会不分公母啊!更何况这头熊明显是智商很高的。
肿么回事呢?
“卧槽!”张云溪脸色煞白:“难道——我是母的?!”
基因源是母熊?!
张云溪想到这种可能,猛然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旁边一脸憨厚相的暴熊,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我老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云溪破防的在大脑中劝说自己,雌性基因绝对不可能在自己身体里生存,更不可能是1+4种基因共存的结果。这个想法是变态的,是不正常的,自己一定是课件看多了。
老子二十四小时邦邦硬,性别特征不要太明显!
山坡上,张云溪强行终止了这个荒唐的推测,满头是汗地瞧着暴熊呢喃道:“你这货要偷袭营地嘛?你要干什么?”
暴熊再聪明,也不可能听懂人言,它只伸着大舌头舔舐着小张的腿部,不停的用头摩擦他。
“都是纯爷们,你别搞这个死变态的样儿!”张云溪怒骂了一句。
暴熊直立着身体,用爪子轻轻碰触了一下张云溪的内置腰带,那里装有两株从蟒蛇洞内偷出来的未知草。
张云溪皱起了眉头。
暴熊不停的用爪子拍打杂草,急迫的又用舌头舔了舔张云溪的脸颊。
“滚滚滚!”张云溪用手擦了擦对方的哈喇子,短暂思考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们那里有这东西?”
二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聊着”,暴熊一直在暗示杂草,而张云溪则是一度怀疑,这王八蛋在故意骗自己,在引诱他,因为它看见自己很在乎这两株草了。
如果是几个小时之前,张云溪是绝对不会相信,一头熊是可以骗人的,但现在他不能不防啊。这王八蛋太狡猾了,智力已经和魏武平分秋色了。
要去吗?这太危险了,暴熊受了伤,而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很糟糕。
可不去呢?张云溪又不太甘心,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想把这头熊给骗走。
自己身体的基因密码迟迟没有得到破解,那是因为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资料和相同种类的生物体。如果张云溪推测是正确的,两者基因来源相同,那这对未来打开自己身体的秘密,绝对是有奇效的,搞不好还会发大财。
要骗,就得顺着它。
张云溪眨巴眨巴眼睛,立马伸手指了一下暴熊的伤口,又指了指内置腰带内的药剂,意思是,你都让人捶成这个怂样子了,咱们还是先治病,再拼命吧。
“嗷呜~”
暴熊低吼了一声,躯体成俯卧状态,扭头看了一眼营地,龇牙咧嘴。
“我靠,你非得去啊?”张云溪也站起了身体。
“啪!”
暴熊用爪子再次拍了一下内置腰带的杂草,随即迈着熊掌,弓着身子向山坡下移动。
这个老六是铁了心的要干。
张云溪无语地看着它,内心有点矛盾。
暴熊在下坡路上,缓缓提速。
张云溪急迫地看了一眼自己营地方向,发现那里和这里隔着两片山头,现在呼叫魏武他们支援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教父他们是为了帮自己搞抑制液原料,也不一定会选择去跟管理部的人正面对抗。
怎么办?
张云溪犹豫了一下,立马捡起了内置腰带,从里面拿出了大量卡卡给他的药剂,并开始低头调试。
山坡下方。
暴熊持续接近管理处的营地,它硕大的脑袋向四周扫视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张云溪的方向。
山坡上。
张云溪放弃了使用含有氨基酸,咖啡茵等精神兴奋类的药剂,只打了两针可提高自身免疫力,活跃抗生细胞的药剂。
缓了一会,张云溪注意到暴熊距离对方的露营地,已经不足千米远了。
“嗡嗡!”
就在这时,露营地中央位置爆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在荒区这种地方,连普通的赏金猎手都知道防患野兽和同类,而管理部怎么可能不架设完备的警报系统呢?
暴熊被发现了,它双爪成拳,猛然捶击地面,荡起阵阵灰尘。
“嗷呜~!”
浑厚的怒吼声,传遍山谷,暴熊突然启动,浑身还带着血迹,直直地冲向了管理部营地。
下方,营地内也出现了大量警卫和AI战士,他们惊悚地看向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