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真的走了。
“这人真是不开眼。”
徐运来道:“难道看不出来我这一身县丞常服?连我都要在门外候着,他一个布衣,能做什么生意!”
郭成时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这世上人不可貌相的多了,也许人家的生意真的做的不小呢,只是今日不赶巧,确实不能让他进去。”
徐运来道:“他那身衣服再加上那匹驽马都不值三两银子,那匹驽马就值快三两了,郭先生真开的其他,他能做多大生意?”
郭成时笑了笑,倒也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和徐运来辩驳什么,毕竟徐运来也是个县丞,在一县之地还是有些分量的。
两个人在门外闲聊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从里边出来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徐运来那一身县丞常服的时候根本没在意,一眼扫过。
徐运来刚才还刻意的挺直了腰板,觉得自己身为官员好歹也得自持一下身份。
人家跟没打算鸟他。
看了一会儿,那人问郭成时道:“可有客人来?”
徐运来抢着回答道:“不曾有贵客来,我与郭先生一直都在外边守着,若有贵客到,我们便早早迎接出去了。”
那人又看了徐运来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人虽然会抢答但一点儿都不讨喜。
徐运来却邀功似的继续说道:“刚才倒是有一个人来过,看起来只不过二十几岁年纪,穿一身布衣,牵一匹驽马,还要到近前来打扰,被我呵斥走了!”
“嗯?!”
出门来的人显然楞了一下,然后就骂了一句:“多事的废物!”
徐运来一开始,硬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句废物是骂他的。
郭成时却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跑:“我现在去追,那位年轻先生应该尚未走远。”
他带着手下人追上莫梧桐的时候,莫梧桐确实并未走远,才出县城大概一二里,毕竟他也不会故意走的很快。
郭成时追上莫梧桐,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凡至极的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可在近前的那一刻,谦卑的笑脸已经堆了起来。
“这位先生请留步。”
郭成时陪笑着说道:“刚才我也是有眼无珠,不知道先生才是贵客,还请先生不要与我这鼠目寸光的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如今我家东主发了好大的脾气让我来追先生,请先生快随我回去吧。”
莫梧桐笑了笑,没回应,牵着他那匹不值三两银子的驽马继续往前走,还是走的不紧不慢。
见莫梧桐不理会,郭成时连忙追上去:“这位先生,还请给在下几分薄面,也请先生体恤,若请不回先生我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莫梧桐还是笑而不语,牵着马继续走。
他若是被郭成时这样的只配看门的人一请就回去了,那岂不是显得他太便宜了些?
想要拿捏那些大人物,他可不能把自己放的那般低。
所以不管郭成时说什么,莫梧桐只是不言不语牵着马走。
郭成时求了能有一里路那么远,莫梧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郭成时无奈只好派人回去报信,而他则留下来继续说着好话。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位年轻先生没有上马急着走,就说明不是真的想走,只是他来请人家回去地位不够。
他如实亲自回去报信任由这位贵客继续自己走,那他将来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合理的办法,就是他派人回去报信而他一直都要客客气气的道歉。
不多时,后边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不少大人物骑马追过来,到了近前后纷飞抱拳行礼。
“莫先生,是我等失礼了。”
“莫先生,还请不要和他这般下人一般见识,请莫先生随我等回去吧,我等已为莫先生备下酒席。”
“莫先生,回去之后,我当陪酒谢罪。”
“是啊莫先生,确实是我等失礼了,还请莫先生不要生气伤了身子,莫先生快请留步吧。”
任他们怎么说,莫梧桐依然是一言不发不紧不慢的走着。
又过了一会儿,谢彼桉和姚广尧追了上来,看起来,陈拙自持身份不来,而那个石先锋是因为孤僻自傲而不来。
莫梧桐原本还是那般走着,见谢彼桉和姚广尧到了,反而上马,而且朝着驽马的屁股就给了一鞭。
驽马吃痛,加速而行。
谢彼桉一看就知道坏了,连忙让姚广尧回去请那两位,他此时变成了郭成时那个角色,跟上去后就开始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
莫梧桐只是笑而不语,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
又大概过了两刻之后,陈拙和石先锋骑马追来。
两个人到了近前也是好话说尽,莫梧桐依然是一言不发。
姚广尧发了怒,倒也不敢对莫梧桐发怒,回身喊道:“那个坏事的混账东西是谁带来的人!”
有人提醒说是本地的县丞。
姚广尧更怒了:“一个屁大的县丞,怎么来的!?”
谢彼桉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和他有关,然后他回头问了一句:“可是咱们的人?”
郭成时这才敢上前,紧张到发颤的回答:“回东家,是我下边一条生意线上的人,当年......”
谢彼桉皱眉,哪里有兴趣听郭成时解释什么。
“你与他一起从城门口跪过来给莫先生道歉,若莫先生不原谅,你们两个......自己选个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