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回身看向那些武将:“谁愿意带兵去江州?”
他帐下将军钱廖迈步出来:“大将军,属下愿往。”
这钱廖,可谓是郭戈鸣帐下第一虎将,跟随郭戈鸣多年,也是从无败绩。
他刚要点头,却见谢郜台大声说道:“这在场的将军谁
都可去得,唯独钱将军去不得。”
钱廖一怒:“谢郜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戈鸣道:“谢先生,可有解释?”
谢郜台道:“钱将军与秦开放秦将军是结拜兄弟,秦将军死于怯莽之手,钱将军必是报仇心切,若钱将军去,我担心他会冲动误事。”
郭戈鸣一怔。
这倒是不得不多想。
钱廖怒道:“谢贼!我看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奸细,你先是怂恿大将军北上,接着又挑拨关系,如此居心叵测,你当我不敢杀你?!”
谢郜台傲然道:“你纵然杀我,我还是一样看法。”
钱廖一把攥住刀柄,刷地一声将长刀抽出来一多半。
“放肆!”
郭戈鸣一声怒斥。
钱廖的刀,出了一半就停下了。
郭戈鸣道:“谢先生不是故意针对你,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钱廖扑通一声跪倒:“请大将军准许我带兵去江州,若我冲动误事,大将军斩了我!”
谢郜台道:“到了那时候,你连累的不只是十几万大军,还有大将军基业,斩了你还有什么意义?”
钱廖眼睛一红:“谢贼!”
谢郜台直视着他:“匹夫!”
“够了!”
郭戈鸣道:“这样吧......钱廖可为主将,谢先生为监军,若无谢先生许可,钱廖不可私自开战,另外......程潭,高井,你们两个人为副将,带本部兵马随钱廖与谢先生出征。”
谢郜台皱眉,还想再说什么,郭戈鸣一摆手
:“就这样吧,现在议一下大军出征的补给之事。”
钱廖用力叩首:“多谢大将军信任,属下定不负大将军重托!”
起身后,他狠狠的瞪了谢郜台一眼。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为了能怯莽,现在还不能真的和刘廷盛撕破脸。
所以要想夺取江州,就必须先保持着和刘廷盛的紧密合作。
郭戈鸣这些年来不断的在扩充实力,还收拢了大批的蛮人。
他最初时候就有超过十万人马,十年后的今天,他已拥兵三十万。
秦开放在北边丧失了十万大军,一下子去掉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郭戈鸣确实心疼的睡不着,至于秦开放,那是他手下得力战将,还是他小舅子,但他觉得秦开放死有余辜。
十万人啊!
议事的时候,谢郜台又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在各城张贴告示,对败兵绝不追究。
只要回来了,为了安抚,还要发两倍军饷。
并且,这次出征江州的队伍,凡是在江州缴获的东西一律归私人所有。
不管是钱财还是物资,哪怕是房屋女人,都可以据为己有。
而且,在这期间还要再次征兵,只要愿意去江州的,一律按照正规队伍发放军饷,待遇相同。
一百二十多部蛮人,只要愿意出兵的,以后减免他们的税贡,并且他们在江州所得,一样可以归私人所有。
这些事,郭戈鸣一一都准了。
但他对谢郜台的态度,还是让谢郜台不满意,虽然给了一个监
军身份,却并未给什么实职。
监军只是个身份,连个品级都没有。
商议了一天一夜之后,郭戈鸣帐下的文官武将全都动了起来。
一边收拢各地队伍,一边张贴告示,一边凑齐物资,一边去招募蛮兵。
按照谢郜台的要求,这些事在十天之内必须完成。
大军在十天后务必出发,不必来州治城集合,各军从各地直接往江州进兵,在流霞关集合。
十天后,各军出发的日子,郭戈鸣亲自送行。
不到二十天后,各路兵马已经聚集在流霞关,流霞关的江州兵听闻他们是去支援,守将斟酌再三,还是给他们开关放行。
从流霞关到青山城,不过五天路程。
入关进入江州之后,钱廖派人把谢郜台请来,商议攻城之事。
谢郜台急匆匆赶来,一进钱廖的帐篷,埋伏在两侧的亲兵直接两刀剁下去,竟是把这位满怀抱负的大才直接给砍了。
钱廖看着谢郜台满脸悲愤的朝着他爬过来,似乎还想拼命。
他一声冷哼:“还真当大将军把你当个人物了,我随大将军征战那会儿,你还在四处逃窜苟且偷生,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说完一摆手:“拖出去埋了,回去之后,就说谢郜台染病身亡,谁若敢泄露今日之事,就灭了谁三族!”
谢郜台抬起手,似乎是想拼了命的抓住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