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天子道:“所以,你们俩一唱一和,是想说,其实凶手是朕?”
须弥翩若立刻看向林叶:“你大胆!”
林叶针锋相对:“你逆贼!”
天子瞪了他们俩一人一眼:“难看,实在是难看,朕看着都心烦。”
那俩人立刻就肃立站好,谁也不说话了。
天子道:“林牧府的死,是不是有凶手在场?”
林叶回答:“回陛下,是。”
天子又问:“凶手呢?”
林叶:“死了。”
天子看向须弥翩若:“所以真的是你派人杀了林牧府,然后安排林叶去做个见证,洗脱你的嫌疑,再嫁祸给林叶?”
须弥翩若眼睛都睁大了:“陛下,不能这样啊陛下。”
天子笑了笑:“都滚到那边坐着说,在朕面前晃来晃去的,越的心烦。”
那俩人立刻就找地方坐下来,乖巧的像是两个几岁的孩子。
天子问须弥翩若:“除了这种屁话,你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事要告诉朕。”
须弥翩若立刻起身道:“臣会竭尽全力尽快破案,以正国法。”
天子看着须弥翩若,他不说话,但他那双眼睛就明明白白的告诉须弥翩若......朕难道没有告诉你别再说屁话了吗?
他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你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给朕,朕却有些有用的东西给你。”
须弥翩若连忙过去,见桌子上放着一沓银票。
须弥翩若吓了一跳,眼睛都睁的溜圆:“陛下,都是给臣的?都是给臣一个人的?”
天子:“......”
他看向须弥翩若道:“这件事只能你去办,林叶办不来。”
须弥翩若连忙道:“陛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臣去做就好,这还给钱......臣,臣不敢辜负皇恩,臣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天子一皱眉,须弥翩若立刻把那一沓银票放下了。
天子道:“如果你不能马上告诉朕,朕是想让你去做什么,朕明日早朝的时候就会告诉百官,确实是你杀了林牧府。”
须弥翩若俯身道:“臣......还确实猜到了些,不不不,是臣确实查到了些。”
他看着那些银票说道:“这些银票是从凶手身上翻出来的,巧了的是,臣最近正好在查君不畏。”
“更巧合的事,君不畏的账册烧了,许多账都对不上来,可是,连账房里的存银都对不上就更奇怪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把银票揣了起来,动作自然的没有一点不自然。
须弥翩若继续说道:“明日,臣就能查出来,原来一把火烧了君不畏账册的,确实就是君不畏的东家林方出。”
“后天,臣就能从林方出嘴里审问出来,原来君不畏真正的东家就是林牧府。”
“林方出供出,因为大理寺突然查了君不畏的账,他害怕自己这些年来监守自盗的事被现,也害怕他用这些银子来巴结当朝官员的事被现,所以才冒险烧了账册。”
“但是,作为君不畏的真正东家,林牧府对此事大为恼火,也下令严查君不畏的账目,林阁老他,当然不知道手下人竟是如此的为非作歹。”
“林方出害怕了,他怕自己被查出来后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头脑一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通凶手杀了林牧府。”
林叶就站在旁边看着须弥翩若,此时此刻,他更想给须弥翩若鼓掌了。
他也想给天子鼓掌。
须弥翩若这样的人,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个的,陛下这得是什么样的慧眼,当年一眼就看出来须弥翩若的本事。
天子对须弥翩若的话也很满意,因为须弥翩若的话里有这样一句......林方出巴结当朝官员。
没有这一句的话,这案子到这就可以结束了。
有这样一句,这案子就能越挖越深,而且因为林牧府被杀,陛下震怒,那大理寺查起来,当然就更加卖力气了。
天子听完后,摆了摆手:“都走吧,既然有线索了,就好好查,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也不要辜负了满朝文武的信任。”
那俩人连忙俯身一拜,然后同时转身往外走。
出了御书房,须弥翩若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问林叶:“大将军,我这一招以退为进怎么样?”
林叶道:“呵。”
须弥翩若道:“这事若是大将军感兴趣......”
林叶:“没兴趣。”
须弥翩若从怀里把那一沓银票取出来,仔仔细细的数了数,分了一半递给林叶。
林叶接过来后,自然的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把银票揣了起来。
他说:“明天一早朝会上,我觉得你应该和陛下说需要人帮忙,最好是和林牧府没有什么牵连的人,最好是刚刚才从外边来歌陵的人。”
须弥翩若叹道:“果然还是钱好使。”
林叶道:“你把另一半也给我,你可以回家歇着,我帮你把案子都办了。”
须弥翩若一把捂住胸口:“这些银票还有大用。”
林叶:“说来听听,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比雇我还重要。”
须弥翩若认真的说道:“我们知道凶手可能是谁,但没有证据,这个时候案件进入了僵持的阶段,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打破僵局?”
林叶:“愿闻其详。”
须弥翩若一咬牙:“栽赃。”
林叶大步就走了。
须弥翩若追上去:“大将军这是何意?”
林叶道:“无他,就是想离你远点。”
与此同时,客栈。
齐爱进们后,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沓银票,心说那个叫宋十三的人居然真的不敢动。
他把银票收起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