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须弥翩若放心了,也好奇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只是,我很遗憾,没能去孤竹见识到掌教真人的真气之威。”
须弥翩若的语气中,确实满是遗憾,也满是向往。
他说:“也不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招,又是怎么样的一张符纸。”
辛言缺笑道:“符纸我已经给了他们,你是见不到了。”
须弥翩若:“将来回到歌陵,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掌教真人,我在歌陵为官五年,一次都没有见过真人,甚至,一次都没有去过奉玉观。”
辛言缺道:“你想见到掌教真人的出手没什么机会了,但你想见到掌教真人,不难。”
他取出来一张纸:“我随身带着一幅画像,是西域画师所做,如真人一模一样,今日就让你见见。”
他把纸递过去的时候,楞了一下。
“我凑?!”
看到他这个表情,须弥翩若试探着问道:“从观主大人的表情来看,是......出事了?”
辛言缺一把拉开车马:“给我一匹快马。”
当年,那个西域画师为掌教真人画了一张像。
掌教真人大为喜悦,作为回礼,他当时就画了一张符送给那位西域画师,说是将来若遇到危险,可一张符纸就能救命。
然而那西域画师是个修行之人,是禅宗中最为清苦的陆行僧。
他婉拒了掌教真人的好意,说人生在世上,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是因果。
如果到了他该死的时候,他不死,那是违背了因果循环。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要那张符纸,他说你们道家追求的万法自然,也该是这样才对。
掌教真人说你这不是道家的万法自然,你这是听天由命。
画师问掌教真人,那到家的万法自然是什么,掌教真人说万法自然,就是今日干得过就干,今日干不过就跑,等干得过了还要干他。画师说那我修行的大概就是听天由命,跟你们的道法自然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既然我已经修了,便一路修下去好了。
掌教真人说你爱要不要,于是把画像和符纸一起收了起来。
当时作画,作符,用的是一样的纸张。
后来过了两年,听闻那位苦修的陆行僧,走到大玉南疆的时候,被林子里的野兽给吃了。
掌教真人听闻消息后沉默了好久,然后竟是亲自开坛为那位画师礼送往生。
那是几十年来,掌教真人唯一的一次亲自开坛。
自此之后,掌教真人就把这幅画像和那张符纸一并收了起来。
辛言缺的这张符纸,和那张画像,都不是掌教真人赐给他的。
是他偷的。
他打算离家出走的时候,又怕自己实力不够强大,万一遇到些什么危险,连自保都不能。
想起来掌教真人说过关于那画师的故事,他就把这两件东西都偷出来了。
偷那画像,是他想着,自己离开奉玉观离开歌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
若是想那老头儿了,还有这画像可以看看。
毕竟那老头儿虽然严厉,但待他也是真的好,好的离谱的那种好,说是师徒,可实际上,比爷爷疼孙子还要疼。
至于那画像为何一打开就会光,是掌教真人自己加了个小小的符文法阵上去。
他的意思是,自己死后几百年,上阳宫的徒子徒孙们什么时候打开那画像,那画像都光,闪爆他们的狗眼。
那群小王八蛋还不得尊敬的不得了,说你们看啊,掌教都嗝屁几百年了,法相依然圣洁庄严。
另外一边。
林叶还在感慨。
“幸好是咱们用了,若是辛先生遇到了什么危险用这个东西,怕是要出大事。”
尚清讫点了点头:“大将军说的没错,幸好是咱们用了,幸好还真有用。”
他想着,若是观主大人之前游历江湖的时候,遇到了危险。
拿出这画像一打开,大概不会如吓到拓跋烈一样吓到别人。
因为别人也没见过掌教真人啊,看到那画像大概指只会是愣一下,然后破口大骂。
子奈道:“这可能就是天意。”
林叶本来不信什么天意之类的话,但经过此事之后,想着除了天意之外,应该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其实合理的解释就是辛先生拿错了,但这般合理的解释,林叶他们想都不会想,猜也不会往这个方向猜。
如果大家知道了,那大家会数着一二三的,整齐的破口大骂吧......
“对了。”
尚清讫问:“制住拓跋烈的手段,稳妥不稳妥?”
林叶点了点头。
他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暗穴的人之一。
他用来制住拓跋烈的手段,也恰恰是利用了拓跋烈的暗穴。
尚清讫见林叶点头,心里也踏实了些。
那可是拓跋烈啊,他这样的身份实力,都难免对拓跋烈心存忌惮。
“这次回去,陛下见了真的拓跋烈之后,大概就要启程回歌陵了。”
尚清讫看向林叶:“大将军会随陛下去歌陵看看吗?我记得,大将军好像没有去过歌陵。”
林叶道:“应该会去吧。”
他也不知道天子是怎么考虑的,会不会带他去歌陵,但他确实想去歌陵看看。
大玉的人,又有谁不对歌陵心驰神往?
尚清讫感慨道:“去看看也好,歌陵很好,是天下最锦绣,歌陵也不好,是天下水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