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只见毛利兰从酒柜里搜搜捡捡地抱出几瓶烈酒,转头就对身旁那个矮矮的小姑娘说道:
“小哀,你看这些够喝了吗?”
“嘶...”小五郎和妃英理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酗酒还不够,还要带着小学生喝威士忌?
完了...女儿这是真的疯了。
妃大律师再也不能淡定。
“妈妈?爸爸?”
毛利兰终于注意到了悄悄摸回家里的老爸老妈。
她先是错愕,然后是呆滞,紧接着脸上就写满了惊喜:
“妈妈...你、你回来了?!”
毛利小姐激动得语无伦次。
由不得她不激动:
她妈都已经十年没回过这个家了。
现在妃英理不仅回来了,而且是跟她老爸一起回来的,还是在情人节这一天!
这说明什么?
“妈,你、你是回来跟爸爸过情人节的么?”
毛利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我...”
妃英理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回来观察女儿病情的。
还有小五郎刚刚也事情提醒过...要治好这种病就不能给患者太大压力,得尽量给对方制造轻松快乐的环境。
想到这一点,妃英理终于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嗯...我、我这次是陪你爸爸过情人节的。”
“太好了!”
毛利小姐高兴得忘乎所以。
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抱着一堆威士忌跟爸妈说话的画面有多诡异。
“爸爸,妈妈,那你们聊?”
“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
说着,毛利兰激动地把酒瓶往灰原哀和柯南的怀里一塞,就准备转身去厨房里为父母的情人节约会准备爱心料理。
“额...”
望着女儿把烈酒塞到小学生手里的举动,老父母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不,不用了。”
“小兰你先歇着吧!”
妃英理心疼地拉住了女儿:
“晚餐让我来...”
“你来?”柯南、毛利兰、灰原哀、毛利小五郎,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打起哆嗦。
“唔...”
“让我和小五郎来准备就行。”
妃大律师及时地做出了让步:
“我...我们先去蒸饭。”
说着,她甚至都不敢面对女儿那纯洁无辜的大眼睛,转身就像逃跑似的,拉着毛利小五郎躲进了厨房。
“哎?妈妈,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
啪的一下,妃英理把女儿关在了厨房门外。
这厨房门一关上。
妃英理的表情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孩子...”
这孩子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却浑然不知,还一心想着撮合他们。
想想就心酸得让人想落泪。
“英理。”
毛利小五郎轻轻一叹: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
“小兰她现在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你看,我们到底要不要把她送进医院?”
“......”妃英理一阵沉默。
她紧紧抿着嘴唇,眼神里满是犹豫和心疼:
“还是先不要采取这么过激的手段吧。”
“我看,小兰她的精神状况总体还是正常的。”
“只要小心注意干预,应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好吧...”毛利小五郎也无奈点头:“希望如此。”
他努力地压抑住心中的担忧,挤出一个笑:
“先蒸饭吧。”
“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尽量让小兰开心一点。”
“嗯。”妃英理点了点头。
这对闹了十年矛盾的老夫妻,难得一次能这么平静地相处在一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身去洗锅淘米。
然后...
“这个锅...”
两人都注意到了灶台上那只没来得及清洗的锅。
锅里是没倒干净的巧克力浆。
凑近了还能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
这是属于情人节的气味。
不难想象,有人刚刚在这厨房里用这口锅,制作了情人节巧克力。
而这屋子里刚刚只有3个人,其中2个是屁都不懂的一年级小学生。
会自制情人节巧克力的...
妃英理和小五郎都瞬间推理出了“犯人”的身份:
“是小兰。”
“她为什么人准备了情人节巧克力?”
问题来了:
小兰现在又没男朋友。
她这情人节巧克力上送给谁的?
会是送给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她想象中的“工藤新一”的吗?
“这...”
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们试着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放着一块还未完全凝固定型的自制巧克力。
那巧克力上写着:
“新一。”
还有一个大大的“哀”字。
这个仿佛从葬礼花圈上摘下来的“哀”字,此刻正和工藤新一的名字放在一起。
放在这情人节巧克力上。
还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画面就像抱在美少女怀里的男友人头一样诡异,恐怖,让人脊背生寒。
“......”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涌出一股寒意。
“英、英理。”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在打颤:
“小兰的精神问题,恐怕...”
“不治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