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龙舌兰今天跟中岛秀明约好在满天堂的新作布会上进行交易。
交易的过程是:
中岛秀明把装着公司机密文件的手提箱存到前台。
龙舌兰再把装着现金的,外表一模一样的满天堂制式手提箱,同样存到前台。
再然后,两人在约定地点见面,低调地交换各自存箱子时,从前台那里拿到的号码牌。
龙舌兰再拿着换来的号码牌,去取中岛秀明事先存好的箱子。
“事情就是这样...”
“但我那箱子里装的只是从公司里偷来的机密文件,可不是什么炸弹啊!”
“我跟那位‘龙舌兰先生’又没有仇,只是想趁机赚一笔大钱罢了...怎么可能往箱子里装炸弹呢?!”
中岛秀明这样胆战心惊地为自己辩解道。
而他说话时还畏畏缩缩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生怕人群里冒出来个组织成员,把他一枪给干掉了。
林新一只能无奈地劝他冷静,然后又问道:
“如果你箱子里装着的不是炸弹...”
“那你确定这箱子在被你存到前台之前,都一直被你提在手上,没有被换掉吗?”
“嗯。”中岛秀明仓惶地点了点头:
“因为害怕交易出现意外,我在把箱子存到前台之前,还特地打开检查过一遍。”
“就像检查多少次准考证都不会放心的入学试考生一样...我绝对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弄错的!”
他坚称这箱子在存到前台之前,里面装的都是文件,而不是炸弹。
而前台的存包处又一直有几位酒店工作人员守着,不可能被人偷偷掉包。
那么...
“是在交换号码牌的环节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有人把装着炸弹的同款手提箱存到了前台,再偷偷地把号码牌跟中岛换了?”
“这样一来,龙舌兰从中岛那拿到号码牌,再去前台取箱子,取到的就会是那个有炸弹的箱子了。”
林新一很快就推导出了这个结论。
于是,他当即向中岛秀明问道:
“中岛先生,那你仔细回忆一下...”
“在把箱子存到前台之后,和死者交换号码牌之前,中间的这段时间里...”
“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挨得比较近,有机会把你的号码牌换掉?”
“这...”中岛秀明一阵沉思。
紧接着,他眼前一亮地回答道:
“有!我在等那位龙舌兰先生来找我接头的那段时间里,曾经为了试玩公司开的拳击游戏机,把装着号码牌的外套脱下来了。”
“而当时帮我拿外套的那个人...”
中岛秀明骤然转过头去,目光锁定住了在场的一位同事:
“是竹下裕信!”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齐齐汇聚在那位被点到名字的竹下裕信先生。
“什、什么?”
竹下裕信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帮着拿了会衣服,可没有换什么号码牌啊!”
“再说,那个叫‘龙舌兰’的家伙...”
“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又不知道那个组织,好好的为什么要用炸弹炸死他啊?!”
“这...”众人一阵迟疑:
的确,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干嘛要用炸弹去炸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犯罪组织成员呢?
“因为竹下先生想炸死的那个人,可能根本就不是龙舌兰。”
“毕竟,他事先肯定不会知道龙舌兰和中岛交易的内幕。”
“在他眼里,事后拿那个号码牌去取箱子的,只会是中岛秀明。”
“既然如此,如果真是竹下先生换了号码牌,并且在箱子里安了炸弹...”
“那他本来想炸死的,不就应该是中岛先生吗?”
贝尔摩德这样语气玩味地分析道。
她已经看透了一切。
竹下想炸死的应该是中岛,只是没想到,中岛后来竟然会因为那秘密交易,把号码牌跟龙舌兰交换。
而自己的同事,那位倒霉的龙舌兰,多半是被人误炸了。
如果真是这样,在酒厂那么多殉职的同事里,龙舌兰应该是死得最惨的了。
“这...”听到这个猜测,竹下裕信先是脸色一僵,紧接着就匆匆忙忙为自己辩解道:
“不,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炸死中岛呢?”
“是...是因为良美的事吧?”中岛秀明突然这样脸色难看地说道。
众人好奇地投来目光,而他则是有些愧疚地,讲出了自己和竹下裕信过往的矛盾:
原来,他和竹下裕信是大学同学。
在大学时期,中岛抢走了竹下原来的女朋友良美,之后却又移情别恋,狠心地把那位良美小姐给抛弃了。
那位良美小姐一时想不开,选择了上吊自杀。
“原来是这样...”
大家都听得缓过神来:
大学时的中岛秀明毫无疑问是个渣男。
而竹下裕信为了给他那个被渣男欺骗的女朋友报仇,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中岛秀明,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样一来,作案条件,作案动机,就全都有了。
“但是证据呢?!”
竹下裕信的脸颊变得无比阴沉。
而在这阴沉之中,却并没有多少无力和慌张:
“不能因为我过去跟中岛有仇,就说是我安的炸弹吧?”
“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是诬陷!!”
“额...”林新一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