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你刚刚改行当法医,就先跟着我,学着做一下验尸的步骤。”
“凯撒,现在还不需要你出场。”
“在门外蹲好别动,别让外人闯进现场。”
“汪汪!”凯撒机灵地应了一声。
它紧接着便转过身去面朝外侧,像是守门的石狮子一般,稳稳地蹲坐下来。
林新一等人则是打开法医勘察箱和现场勘察箱,找出手套、鞋套、套、口罩,各自戴上。
随后,毛利兰负责勘察现场痕迹,林新一带着浅井成实查验尸体。
而面对这具尸体脑袋上开着的深深血洞,林新一的目光不禁有些凝重:
“枪击案啊...有些麻烦。”
林新一很怕遇到枪击案。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实在是缺少处理枪击案的经验。
虽然该用的知识课上都学过,但这毕竟是一个重实践更重理论的职业。
实践经验太少,理论往往就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上次处理濑羽尊德杀人案的时候,林新一就只是依靠痕检技术破案,没能从尸体本身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让国内治安太好,他想积累处理枪击案的经验,都没有什么机会。
而且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专业领域,还是灯塔国最强。
人家学术水平高超,实战经验丰富,在枪弹创的法医学研究上领先全球,不是那些连枪击案都很少的落后国家能比的。
“算了...先按流程把尸表检查做了。”
林新一轻轻一叹,便带着浅井成实,开始按照程序验尸。
浅井成实一边默默记着林新一验尸的手法步骤,一边又好奇地提问道:
“死者身后依靠的玻璃窗上,怎么也有个弹孔?”
“玻璃窗被子弹打中,不会碎掉吗?”
“不会的。”
林新一随口回答道:
“你觉得玻璃被子弹打中就一定会碎,应该是电视看多了。”
“实际上子弹速度极快、动能较大,而子弹和玻璃的接触面积很小,压强就很大。”
“所以,当子弹击中玻璃,往往会像是钻头一样凿出一个小孔,而不是击碎整块玻璃。”
“尤其是这个案子...”
“凶手用的手枪子弹贯穿力很强,强到可以先凿穿大脑,再凿穿玻璃窗。”
林新一指着那玻璃窗上淋着的一片喷溅状血迹说道:
“喷溅状血迹是指认死者受伤时,所在具体位置的最佳线索。”
“你看,这块喷溅状血迹围绕着玻璃窗上的弹孔,呈现类圆形分布。”
“通过这几乎可以判定,死者中枪时就站在这玻璃窗的前面。”
“而子弹是先从前额贯穿了死者的大脑,又从脑后射出,贯穿了这扇玻璃窗。”
“鲜血随着子弹从脑后的射出口喷溅而出,才会在这玻璃窗上留下这样的喷溅状血迹。”
“嗯...我明白了。”
浅井成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负责现场勘查的毛利兰似乎是有了什么现。
她提着4个分别装着一枚弹壳的透明证物袋,对林新一说道:
“林新一先生。”
“我在窗户边上的墙面现了3个弹孔,墙角现了4个弹壳。”
“加上死者头部中的一枪,弹孔和弹壳数量对上了。”
“所以,我觉得...”
毛利兰小心地说着自己的推断:
“凶手应该是用电话把诹访先生叫到了这个房间。”
“然后,他掏出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把诹访先生吓得退到窗边。”
“凶手开枪扫射,追杀在房间里逃窜的诹访先生。”
“其中3子弹偏到了墙上,1子弹正中诹访先生的额头,然后凿穿玻璃飞了出去。”
“看来,这个凶手的枪法应该不是很好,而且出手时也比较激动。”
林新一沉默着,没有急着表态。
其实毛利兰的推理虽然简单,但的确能解释现在现的情况。
接下来再让凯撒闻闻现场的气味,尤其是那把遗留在现场的手枪上的气味,说不定就能找出嫌疑人了。
而只要那个被找出的嫌疑人被确认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锁定他往下调查,这个案子差不多就能破了。
只不过...真有那么简单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新一紧紧皱着眉头,把目光移回到尸体额头上的那个弹孔。
回忆着自己学成后极少用到过的枪弹创知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这个弹孔,好像太‘椭’了。”
“什么意思?”
毛利兰微微一愣,浅井成实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如果弹头垂直进入人体,那射入口应当是正圆形。”
“如果弹头成角度射进人体,射入口就会形成类椭圆形的皮肤缺损。”
“射入角越锐,形成的类椭圆形就越‘扁’。”
“而死者额头上的这个椭圆形皮肤缺损...不是一般的'扁'。”
“这说明,射入角很锐——凶手的射击角度,似乎有点特殊。”
林新一想了一想,对浅井成实说道:
“拿尺子来,测量一下尸体弹孔的短轴长度和长轴长度。”
“我要计算一下射入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