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庆峰现朝他看了一眼,又朝管小粒看了一眼,然后对管小粒挥了挥手,说道:“你来和他说吧。”
陈牧不禁转过头,也看向管小粒。
管小粒的表情很严肃认真,那模样陈牧很少见到。
主要是这家伙长得很清秀,继承了她母亲面慈目善的有点,嘴上时常挂着笑,给人感觉很容易亲近,少有像眼前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
“我的货船被扣了。”
管小粒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同时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陈牧。
“货船被扣?”
陈牧怔了一怔,有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从管小粒的手上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文件是全英文的,最前面的是一份信函,复印件,看起来挺正式。
很快把那封信函扫过一遍后,陈牧算是大概明白生什么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脸上惊讶的神色就更加浓重了。
简单说,就是他们往国外交付给联和国环境规划署的树苗,被扣起来了。
像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想不到,陈牧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非常意外。
一边翻向下一页,他一边抬头看着管小粒:“什么意思,说我们的货物里有违禁品?”
管小粒点点头:“是的,就是说我们的货物里有违禁品,所以要扣起来了。”
“什么违禁品?”
陈牧皱了皱眉,低头继续看后面的文件。
“没说!”
管小粒指着文件里的内容说道:“他们也没明说,只说我们的货物里有违禁品,需要扣起来,进行检查确认,之后才能放行。”
“检查?检查的时间需要多久?”
陈牧一边继续看文件,一边问。
管小粒有点无奈的回答:“没说!”
“嗯?”
陈牧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没再问什么,很快把手里的东西翻完,然后才抬起头来:“就只有这些吗?”
“是的,目前我们就只有这些。”
管小粒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让一直和我们合作的物流和船务公司去进行查询了,可是都没有结果,只说我们的货物里牵涉到藏有违禁品的问题,要扣押下来,不能货。嗯,具体什么违禁品,他们什么都没有交代。”
“我们的货物里有违禁品吗?”
陈牧想了想,问了一句。
管小粒摇头:“怎么可能,我们的都是树苗,能有什么违禁品?”
微微一顿,他又补充:“我们的树苗又不是第一次运过去了,怎么可能有违禁品?要是有问题,早就出事了,哪儿会等到今天?
而且,我们从来不管树苗出去以后这一块的,这一次主要是联和国环境规划署方面要得急,我们才帮忙联系了运输的事情,没想到就出事了。”
陈牧听了管小粒的话儿,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物流环节出了问题?”
管小粒思索了一下,摇头:“我们联系的公司都是联和国环境规划署方面的合作伙伴,环境规划署之前也是用的同一公司,出事以后他们也很意外、很着急,我能感觉得到,问题应该不会有出现在他们这边。”
这里面的疑点就很多了,扣押的文件也说得不明不白,主要是给出来的信息太少,什么都看不出来。
左庆峰一直没吭声,这时候才说:“我的货物不能长时间扣押,否则这一批树苗就不行了,这件事情得尽快解决。”
陈牧问道:“找了外交步那边问情况了吗?”
左庆峰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外交步和商务步都打了,他们正在帮我们查问,只是这时间……唉,还是那句话,我们的树苗经不起这么折腾。”
育苗生意是陈牧自己一手一脚搞出来,他对这事儿比其他人更清楚。
他们的苗虽然有活力值打底,比一半的树苗更加耐放,可也并不是说一直放着都不会死。
而且毕竟只是幼苗,不能很好的保存,就算不死,将来还能用,种下去的存活率也会打折扣的。
正因为这样,这件事情才变得棘手。
不管结果是怎么样,他们的货在外面被扣住,他们在国内,实在有点鞭长莫及。
这时间一折腾下来,就算之后解决了,对他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
脑子很快转了一圈,陈牧看了左庆峰一眼,安慰道:“左叔,宁别着急,既然已经这样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着急也没办法。”
左庆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次可是价值上亿的单子,这么一弄……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牧伸手过去拍了拍左庆峰的手背:“左叔,宁放宽心,这事儿我来解决,宁就不用管了,我这就给齐哥打给电话问问看,应该能快点得到准确的信息。”
左庆峰想了想,才点头说:“好,你要尽快,能催就催一催。”
“我知道了。”
陈牧起身朝管小粒打了个招呼,就拿着文件往自己办公室回去了。
回到办公室,他没急着打电话,又看了一遍那些文件,自己一个人琢磨了一圈。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古怪,尤其环境规划署突然让他们联系运输的事情,就和之前那些订单的操作不太一样。
他们的树苗从夏国出去以后,直接就送到内毕罗去,那里是环境规划署的非洲总部,之前一直是顺风顺水的。
可现在啃牙方面居然以违禁品的理由扣押他们的树苗,实在透着古怪,真让人想不明白。
琢磨完以后,陈牧才拿起电话,给齐益农拨了出去。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
电话那头的铃声没响几下,很快就被接通,同时传来齐益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