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走过去仔细查看砂生槐的生长情况,还忍不住摘下几片叶子,放进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咀嚼,仿佛就是一头吃草的牲口一样,品尝着砂生槐的味道。
嚼了一会儿,领导点点头:“我的额母也是牧民,我家里从小就养牛、养羊,额母就是这样把我们家里的五个孩子养大的。小时候肚子饿得厉害的时候,我常常和牛羊一起吃它们的草料,想试试能不能像它们一样,填饱肚子。”
领导有些感慨,从前那种贫困的日子已经离现在的他很远了,可他还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笑着说:“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嘴巴懂得品尝草料的好坏,这些砂生槐,味道很不错,牛羊应该会很爱吃的。”
罗颖觉得这种说法挺有意思的,人类的胃根本不能消化这些草料,不过通过观察,她现牛羊真的很喜欢吃这些砂生槐就对了。
她试过把一些牛羊特别爱吃的草料和砂生槐的叶子放在一起,没想到牛羊居然大多选择砂生槐,通过这个用脚选出来的结果,可见牛羊更喜欢吃这些砂生槐。
领导指了指河滩上,正在努力种植砂生槐的牧民们,问道:“你们准备把这里全都种上这种砂生槐吗?”
“是的,从这里到那里,会全部种上。”
罗颖指着远处给领导介绍:“我们去年已经在这一片小规模的种植砂生槐,现效果很不错,所以今年我们买回来更多这种砂生槐,准备把这附近的河滩都种好,明年这一代的沙化情况应该就能遏制住了。”
领导很高兴,因为他感觉那个让他困扰多时的问题,好像看到了一点彻底解决的希望。
大部分的藏地家庭都是农奴出身,并不怕吃苦,他们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草场而努力干活,他们怕的是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草场一点一点被风沙吞噬。
领导点点头:“好,你们的成果应该分享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这种砂生槐你们是从哪里买来的?”
罗颖解释道:“我们是从西北一家叫做牧雅林业的公司买来的,每一株是一块钱,今年我们买来了五百万株。”
“一株一块钱?”
领导是穷人家庭出身,父亲早死,家里依靠着母亲辛勤劳动把他们兄弟姐妹养大,所以他习惯了一块钱掰成好几块使。
现在听到一株砂生槐要一块钱,他的眼皮子立即跳了起来,而且是不停的跳:“怎么这么贵?我听说一块钱在市场上可以买好几株树苗了,上一次南丹和我说,如果大批量进货的话,一块钱可以买八株白剌。”
罗颖听了摇摇头,解释道:“领导,不一样的,牧雅林业是治沙育苗方面非常有实力的公司,他们公司我亲自去看了,这一个品种的砂生槐,是他们针对我们高原地带的环境研出来的,成本很高,所以才会是这样的价格。”
微微一顿,罗颖又说:“虽然价格上是比其他的沙地植物贵,可是领导您说的白剌在这里可没有这样的效果,从前我们也种过白剌,可是它们在沙地种没问题,放在河滩上就不行了,每年雪水一过,它们就都冻死了,倒是这种砂生槐,它们不怕冰冻的雪水,也能耐得住干涸,最重要是牲口还爱吃,一举三得,是最合适我们这里的治沙植物了。”
最后,她总结了一句:“这个价格,我觉得是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