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你小时候玩过沙子吗?把沙子堆起来,用小棍在下边捅出来一个洞,你朝着洞里撒尿,尿就能流到沙堆另一边去。”
余九龄:“这还真玩过!”
李叱:“嗯,这就是戳流之局,戳玩了尿,尿完了流。”
余九龄:“噫!”
李叱笑道:“够不够简单明了?”
余九龄:“够......”
这般闲聊扯淡着到了那坍塌的地方,当时高真他们退回来的比较急,地下环境又阴暗,所以没有看的多清楚是怎么回事。
此时仔细观察才现,坍塌下来的东西,或许不是暗河顶上的土层掉落了。
而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提前堆放了不少东西,或许是血浮屠的人在现这暗河之初就做好的准备。
他们把这条暗河当做撤离的密道,为了防备后边追兵上来,所以提前在这准备了不少木材和石头。
用绳索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固定住,当他们撤离的时候,将绳索斩断,石头就落了下来封住过道。
高真带着人上去清理,把石头木材之类的东西全都搬开,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清理了出来。
继续往前走,似乎比之前走过的地方更要狭窄了些。
高真带着人走在最前边,手下士兵也将连弩摘了下来,戒备前行。
谁也不知道这里还会不会藏着马贼,这种地方如果遇到伏击的话,连躲都躲不开。
就这样走了大概有几个时辰,算计着外边都已经天黑了,居然还没有走到头,而且往前看,还是没有边际一样,深邃的像是仿佛直通另外一个世界。
如此看来的话,也许要走出去需要几天的时间,李叱他们随即放弃了亲自探查,毕竟还有许多军务事要处置。
李叱让高真安排斥候,带上足够的食物继续往前查,他们则返回血浮屠营地。
回到那木楼里已经是第二天了,因为走的太久,还在暗道里休息了半夜。
一出来,只感觉心情都开阔了起来,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若是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大事,士兵们需要休整恢复体力。
之前那一战打的实在太凶了些,每个人的体力精力基本上都已经快到耗尽的时候。
这种疲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缓过来的,况且那是战场啊,面对的是这世上最凶的杀戮之事。
虽然这次来漠北的都是正规的宁军战兵,他们在中原战场上早就经受过无数次血流成河的历练,可不代表他们会一点儿问题都不出。
所以李叱交给澹台压境他们一个任务,让他们没事就组织士兵们玩儿,或是蹴鞠,或是马球,或是其他什么事,让士兵们尽量放松下来。
因为这一次实在是和以前打的仗不一样,以前宁军征战四方,何时有过这么大的伤亡。
二十万人阵亡在这漠北荒原上,北征的宁军主力减员超过三分之一。
又几天后,进入暗河去探索的斥候才回来,向李叱禀告经过。
他们走了足足三天半才走出去,出口的地方果然就在白山下,一片林子里。
而且是在一条颇为狭窄的山崖缝隙中,那缝隙只能容得下两三个人勉强通过。
再窄一点的话,可能马匹都过不去,在出口的地方还现了几具血浮屠马贼的尸体,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是死于内乱,还是受伤太重被抛弃于此。
斥候从那山崖缝隙里出来,在林子转了一圈,还能看到当初马贼在这停留的痕迹。
又顺着这些痕迹往外走,到了林子边缘处,果然看到了黑武人那残缺不全的营地。
因为黑武人退走的很急,这营地又被烧了大半,以至于剩下的营帐都没有带走,大概也只是带走了残存的粮草物资。
这一趟探路,斥候还把路线和地形大致画出了图,这是宁军斥候的习惯,从很早之前就养成的习惯。
李叱听完后,又接过来那些绘制的草图看了看。
“稍显狭小,几千马贼还好说,若是几万大军从这里走,怕是不太实际。”
李叱看向唐匹敌:“是否可以让高真带着狼猿营从这过去,提前布置好埋伏?”
狼猿营在这种山野林地作战,最为擅长,也最能挥出他们的实力。
唐匹敌点了点头:“陛下考虑周到,确实可以让狼猿营先去布置埋伏。”
李叱又问斥候:“如重弩之类的器械,可以带出去吗?”
斥候摇头道:“回陛下,带不过去。”
李叱点了点头,看向高真道:“那就多准备绳索和其他攀爬所需的东西,把出口地形探查清楚,看看是不是可以利用山势,突袭黑武人山口里的守军。”
“是!”
高真应了一声,出门去准备了。
李叱问唐匹敌:“朕能不能一起去?”
唐匹敌没回答,就是那么看着李叱,把李叱看的有些郁闷。
因为这眼神就回答了李叱的问题,当然是不能去。
“朕有些时候,也会任性。”
唐匹敌道:“陛下如果不听臣的话,那臣只好去请皇后娘娘来了。”
李叱:“......”
就在他们说着这些的时候,在漠北荒原上,有两个人,迎着北风,跌跌撞撞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