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他们杀的,他们还在现场,早走比晚走好,万一吃不着羊肉在惹一身骚,多不值得。
归元术把那几具尸体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漏下什么东西这才下去。
到了楼下,他取出来那一包银子递给那客栈掌柜:“我们是赌场的人,这些家伙在我们那犯了事,所以必须死,但我们不害你,这银子你拿上,足够买你这客栈的,赶紧走。”
掌柜的和他婆娘,还有一个小伙计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归元术道:“走后门,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烧了你这楼,你们躲的远一些。”
那三人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从后门跑出去,跑的胆战心惊。
归元术砸碎了一些酒坛,一把火将客栈点了,然后出门去找麦秸。
他出门的时候火光已经亮起来,麦秸一看到起火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你这家伙真他妈狠毒,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归元术心说我不找你,万一是别人找你,你岂不是更难受......
他朝着麦秸喊了一声:“你且稍等,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麦秸一边跑一边喊:“大可不必。”
没多久这客栈就烧起来,归元术临走之前,还在这客栈里寻了个铜锣敲打,大声喊着起火,把街坊四邻都喊了起来。
好在是这客栈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和四周都不相连,也不至于引起更大火灾。
天亮。
武王妃看了一眼彩南,又看了一眼昭峦。
两个人同时跪了下去,也同时把头低了下去。
“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能办成这样?”
武王妃怒道:“你们两个好歹也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还如此退步。”
昭峦道:“主母,事情可能出了什么变故,我交代了那几个手下,让他们杀了徐柯之后,今天一早就出城,他们应该不会放火烧那客栈,没必要引起很大动静。”
武王妃道:“那为何动静会闹的这么大?”
彩南抬头道:“主母,要不要我去大兴府那边打探一下消息?虽然那客栈烧了,但是尸体有几具,还能不能辨认,这些都还不确定。”
武王妃嗯了一声:“你就说,死的可能是刚刚离开府里的管事,所以去问问,大兴府那边也不敢隐瞒什么。”
彩南道:“那我这就去。”
她刚一身,昭峦看向武王妃道:“主母,我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毕竟是我安排的人出了问题。”
武王妃道:“去吧,一起看看,查清楚到底生了些什么。”
两个人离开武王妃,乘车赶往大兴府。
说起来这大兴府衙门其实已经闲散了许久,按理说这京城衙门,掌管善之区的民政和治安会很忙才对。
可大楚如今就剩下一座大兴城了,他们这些做官的都是朝不保夕,谁还有心思真的去管点什么。
原本这把火烧死多少人,大兴府府治王占江也不会在意,如果上边问了起来,就说是意外走水,反正上边也不会真的派人查。
每年大兴城里因为意外起火而被烧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结果一大早的,武王府里来人,他心里的烦躁可想而知。
武王妃派来的人,别说是他一个大兴城的府治,就算是当朝宰相大人,也得规规矩矩的接待着。
“尸体一共翻出来九具。”
王占江对彩南和昭峦说道:“仵作已经看过,都是男人,不过也都烧焦了面目,看不出模样了。”
彩南听到九具尸体的时候,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易察觉的闪了一下。
因为她知道当时客栈那间屋子里有几个人,她杀了五个黑衣人,再加上高进甲等四人,尸体正好是九具。
也就是说,徐柯没死,这把火应该就是徐柯放的,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是才想到着,彩南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她看向王占江问道:“除了这九具烧焦的尸体,还有没有幸存者?”
昭峦也看向王占江。
府治王占江回答道:“没有,那客栈的掌柜不在其中。”
彩南心里一紧。
她刚才就醒悟过来,如果是徐柯放火烧了客栈的话,他一定会把掌柜的一家都杀了才对。
昭峦问道:“大人如何得知,这客栈掌柜没在其中?”
王占江道:“那掌柜的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小伙计,一早躲在人群里看,因为哭出声而被人认出来。”
彩南立刻说道:“大人,我们可不可以见见这个掌柜的?”
王占江当然不能拒绝,虽然他不想答应,毕竟这事,王府的人手伸的确实有些长,尤其还是两个女人,态度上也没怎么把他这个府治大人放在眼里。
人家不是也说了,死的可能有王府里的管事,那见就见呗。
再转念一想,这事王府的人接手,他岂不是更不用担什么责了。
所以不久之后,彩南和昭峦就在大堂上见到了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