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可真的没有谁能左右一切,有时候你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等到失败后才明白,原来你只是自大。
四象弟子是针对方诸侯而来,连方诸侯都觉得若是在两年前,自己未必能应付的来这四人联手。
时间不停也不等人,他们四个还在练习联手配合的时候,难道方诸侯就停滞不前了?
况且,离开了大兴城之后,那些人也没办法能随时搞清楚方诸侯的情况。
之后虽然在李叱这边,李叱也没给方先生任何约束,所以方诸侯在干些什么,连李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敌人。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如方诸侯这般天赋,他的进境虽然不会看起来很大很大,但他的高度实在和别人不一样,他进境一小步,对别人来说便应了那四个字......咫尺天涯。
方诸侯回到茶楼里,收拾了一下东西,看到洒落的那一包石灰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这种略显不要脸的手段,他还是第一次用。
他觉得那四个人的兵器都有些意思,于是都收了起来,出这茶楼的时候还有些遗憾,因为他确实忘了自己有没有点一碗面。
在一挑四的这场对决中,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可是在这对决之外,还有人暗中盯着。
他们不是高手,上去也是死,他们只负责记录,用他们的眼睛记录。
看到的这一幕一幕,都会很快传递回去,以确保下一次对方诸侯动手的时候,不会再出意外。
方诸侯自然知道这些,但他也没办法把人翻出来,因为那些人就混在围观的百姓中。
这里出了一场如此大的杀人案子,地方官府的人当然不会置之不理,等赶过来的时候,也就只看到四具被人刺穿了头颅的尸体。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方诸侯已经在一辆马车上,顺着官道向西南方向继续赶路了。
他不知道那些暗中看着他的人都是谁,但他知道那四个人是坐马车来的,总比骑马要舒服些。
更让他觉得舒服的事,马车上居然有吃的东西,显然这些人准备充分,打算抓了他就赶回去,所以备了食物。
与此同时,宁军大营。
李叱再次来到辎重营中,看着廷尉府那四个千办在练习配合。
甄艮对李叱设计出来的那种螺旋枪做了些改动,虽然不大,细微调整之后,枪飞出去的转速更快,穿透力也就更强。
看到李叱到了,甄艮笑着跑过来:“当家的,你看看现在的旋枪如何?”
那四人配合放出去一枪,面前是辎重营给他们准备出来的几层盾牌。
这些盾牌都是从雍州军手里缴获来的,是极坚韧的滕盾,五面这样的盾牌连在一起,厚度已经很可观。
随着那旋枪一闪而过,固定好的五面滕盾立刻就震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旋枪穿透而出。
李叱笑了:“尽量多打造一些,这东西如果用好了的话,是对付雍州军的一件利器。”
甄艮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雍州军的滕盾坚固,寻常的箭破不开,如果能大量打造这样的旋枪......不,哪怕是小不少的旋箭,对付滕盾兵就有把握了。”
可这就需要大量的铁器,而且需要大量的匠工,做工又费时,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把设想变成现实。
不能装备弓箭手,那就尽量多的装备排弩。
排弩才是击杀敌人步兵的最强杀器,一排弩箭放出去,就能放翻一层步兵。
“你先用辎重营里的东西赶制,能造出来多少是多少,然后你派人把图纸送回后方。”
李叱交代完,就看到夏侯琢从远处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雍州军好像要准备渡河了,他们开始往拓拓江边搬运木材。”
李叱迎过去,和夏侯琢又一起去了江边。
对岸的雍州军士兵已经密密麻麻的到
了岸边,从后边把木材传递上来。
人多干活也快,眼看着江边堆积起来的物资就成了小山一样。
“可惜了。”
夏侯琢叹道:“如果孛儿帖赤那还在这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把雍州军放过来打。”
李叱点了点头。
如果有纳兰族的骑兵在,这一战当然不会如此焦灼,雍州军既然要过来那就放他们过来,在平原上和他们决一胜负。
“他们不像是要造桥。”
夏侯琢指着南岸说道:“他们既然那么了解我们,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抛石车厉害,对他们的筏子作用是不大,打渡桥还是轻而易举。”
李叱也已经看出了些异样,雍州军的准备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他们是在架抛石车!”
李叱的眼睛忽然间睁大了,他才看出来那些雍州军往上搬运的木材是什么。
而且从雍州军那边搬运的东西大小来看,那抛石车一旦架设起来,比宁军的要大许多。
雍州军的韩飞豹之前没用到这个,可能是想留一手,等到和宁军决战,或者攻打什么重要大城的时候才用到。
夏侯琢眯着眼睛说道:“河道这么宽,他们能把石头抛射过来?”
“不一定非要打过来......”
李叱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他们或许是要用抛石车压制我们的船队,他们渡江用的还是筏子。”
从那边雍州军正在搭建的抛石车数量来看,压制船队绝非没有可能。
而且随着雍州军那边的进度越来越快,成果越来越明显,也能看出来雍州军的抛石车大小不一。
最大的那种,射程到拓拓江这边完全没有问题,小的射程应该也就是大的那种的一半左右。
如此配置,就是为了全面的对河道覆盖打击。
“这一仗不好打了。”
夏侯琢看向李叱,李叱的脸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
以前,别人的军队和宁军交战的时候,总是别人在想这不公平,凭什么宁军有那样的装备。
这一次,这种不公平出现在了宁军面前,因为对岸的抛石车,绝对是来自那些有着不一样思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