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笑了笑。
澹台压境瞬间明白过来:“遵命!”
他立刻就转身出了大帐,回去后带上自己的本部人马,进山埋伏。
李叱看向余九龄:“刚才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我隔着千里眼都看到石在勋那张脸很难看。”
余九龄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叱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余九龄噗嗤一声就笑了。
“真的就是好好讲道理来着,可他非要先让我放个屁,这种要求,我是闻所未闻。”
“那你放了吗?”
“试了,没挤出来。”
“......”
第二天一早,斥候来报,说是看到了渤海国的大军正在收拾行装,像是要撤退了。
刚回报不久,渤海王石在勋派来的使者就到了大营外边,求见宁王。
李叱让人把使者带过来,不多时,在中军大帐中接见。
那使者看起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害怕,但还强撑着保持镇定,甚至还想装出来几分倨傲。
但是一看到中军大帐两侧的宁王亲兵,那种倨傲就怎么都装不出来了。
“渤海王的意思是......我大军可以退兵,但,在日落之前,宁王要把渤海王的族人全都放回去,不然的话,双方只能在战场上一决胜负了。”
使者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多大
的底气。
“回去告诉渤海王,退回你们渤海国内,我会先放一半人给他送到边关外,如果不先退兵的话,我就送一半尸体给他。”
使者大概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只是不深不浅的争论了几句,随即告退离去。
他来,本就不是来示弱的,只是想迷惑宁军而已。
渤海军假意在整顿装备撤军,速度不紧不慢,三天才撤出大营,然后缓缓朝着山谷那边退去。
他们行军的速度也很慢,那么庞大的军队,退走的时候漫山遍野,看着倒是壮观。
到了第五天,渤海人才勉强退回到山谷口那边,却又停下来,装作一队一队有序进入峡谷的样子。
到了第八天,宁军从山上下来,每个人的腰带上都差不多绑着三四颗人头。
这支宁军故意在渤海人不远处经过,那些渤海人看的清清楚楚,有多少颗血糊糊的人头在宁军队伍里。
尤其是那领兵的将军,战马的一圈挂满了人头,这种血腥的场面,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
不久之后,渤海王得到消息,他安排的从山里想要偷袭宁军的队伍,全军覆没。
五万多人,被宁军将军澹台压境率军伏击,两万宁军,杀光了这五万多人。
又到了第二天早上,一队宁军骑兵过来,到了渤海人营地外边,扔下来十几颗人头后就拨马回去了。
渤海军士兵把人头带回去,当石在勋看到那些人头的时候,脸色立刻就白了。
这十几颗人头,都是王族比较有威望的人,这是宁王给他的警告。
如果你想继续耍花招,那就准备好迎接更多的人头。
此时的石在勋,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
回去?
回去的话,他的族人也未必能被放了,但可能会活着,不回去的话,他满族就要被灭门。
此时他多盼着桑国的水师,已经将军队运送到了宁王军队的背后。
面对入侵的敌人,李叱从来都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这样杀人是否有违仁义,他更不在乎。
渤海人退兵,他就能专心致志的去北疆对付黑武人。
几天后,在兖州沿海巴府县传来消息,桑国水师在巴府县靠岸,渤海军登陆。
但宁军早有布置,沈珊瑚的宁军全都在沿海一线设防,渤海军数万人猛攻巴府县城,被赶来支援的宁军夹击,五万多人的队伍被打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狼狈退走。
该着这些人倒霉,回程的时候遇到巨大风浪,桑人派来的半数水师船只,损失惨重,回去的也只有三分之一。
兖州这边的局面,对于渤海人来说越来越不利。
桑人船队狼狈退回渤海国,黑武帝国派来的亲王阔可敌无言量对桑人和渤海人彻底失望,再加上他受了伤,于是返回黑武。
兖州的战局进入僵持,或许是因为阔可敌无言量临走之前说了些什么,让渤海王石在勋觉得深受羞辱,他竟然下令大军继续进攻,完全不顾他的家族生死。
如此一来,这一场战争就变成了长期的交手,双方谁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破敌的良策。
两个月后,北疆,北山关外。
因为对桑人和渤海人失望透顶,黑武大军还是决定要自己动手了。
北山关外边,远远的看过去,黑武人的队伍好像蚂蚁搬家一样,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