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盛的眼睛睁的那么大,好像元宵那么大。
带皮整个鸡蛋馅的元宵那么大。
余九龄的话刚说完,从屋顶上轻飘飘落下来一个黑衣人,看了余九龄一眼:“还要我扶你走?”
余九龄起身,把身上的绳索扔在一边,想了想这样太浪费,于是把绳索切开一截,来回折了折后塞进高庆盛嘴里,剩下的全都绑在高庆盛身上了。
余九龄蹲在高庆盛耳边笑着说道:“我们走之后就直接回大营了,运气好的话,你能在围观你被斩的人群里看到我。”
说完后和黑衣人一前一后从后窗翻了出去。
高庆盛被堵了嘴巴,身上的绳子还多了一倍,他就没见过余九龄这么狗的人。
不多时,外边传来了打斗和叫喊声,高庆盛心说这群混战居然还在做戏。
没过多久声音就消失了,显然那两个家伙已经逃走,如果他们都是荀有疚的人,那么逃走当然很容易。
没多久就有人冲进来检查,现高庆盛还在,立刻朝着外边喊了几声。
不多时,提着刀的孙冲进来,怒气冲冲的样子显得有几分狰狞。
“把他严密看管好,不能再有意外了!”
孙冲骂了手下人几句,又转身出去,这样子把高庆盛气的够呛,心说你这孙子居然还装的有模有样。
他此时已经认定了这些都是荀有疚设的计,就是要除掉诸葛先生。
躺在这,他不得不绝望下来,没有奇迹会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许多看起来巧合到了匪夷所思的事,其实都是被高明的人安排出来的。
比如白桦带着三百人左右的队伍去了临县阻止诸葛井瞻纵火,而此时诸葛井瞻在从灵山县返回的路上。
两个人走了个岔,是因为有人故意诱使他们不会碰头,前去临县放火的人是曹猎安排的,逃回灵山县的路线也是设计好的。
引诱诸葛井瞻的人在后边追,但那不是最快最近的路,追逐之中,诸葛井瞻的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路线不对劲
。
而白桦带着人赶路,走的自然是最快最近的路,两支队伍就完全岔开了,其实相隔距离并没有多远,只是谁也看不到谁而已。
白桦带着人审讯诸葛井瞻的人得知,诸葛井瞻带人紧急返回大营去了。
所以白桦也立刻带人赶回大营,结果就又显得很巧合似的,遇到了诸葛井瞻的队伍。
两支队伍在官道上走了个面对面,正在懊恼着的白桦看到诸葛井瞻那一刻,立刻就怒了。
“诸葛井瞻!你这反贼居然敢勾结宁王派来的奸细,现在我就要带你回去,看你在主公面前还有什么话说!”
诸葛井瞻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疾呼,他的人回头看了看,见又一人纵马而来,看起来格外急切。
等那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楚,身上的衣服都破损不堪,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都是脏污,身上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经过一番厮杀。
而这个人,竟然是高庆盛。
高庆盛催马到了队伍中,看到诸葛井瞻的时候,沙哑着嗓子喊道:“先生!出大事了!”
诸葛井瞻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堵在前边的白桦。
“你怎么在这?”
诸葛井瞻戒备的看着高庆盛。
高庆盛看到白桦的那一刻,眼睛就直了,像是一瞬间就冒出来无穷怒火。
他抬起手指向白桦说道:“就是此人,把属下骗出大营,骗到了灵山县内,说是有先生你的同乡在,结果却是荀有疚的计策,他派人假扮成宁王李叱的奸细,说与先生早就勾结好了,荀有疚就是要陷害先生啊!”
他说的有些乱,但是诸葛井瞻听懂了。
白桦怒道:“高庆盛!你还敢说谎?!诸葛井瞻勾结宁王的事人证都在,那奸细已经被我抓了,就在灵山县里,你们还敢抵赖?!”
高庆盛立刻说道:“对,那个假的奸细就被他们关在杏花楼里,可是那人是荀有疚的手下假扮,他们串谋好了,想先把先生抓回去,以此为借口把先生囚禁起来!”
诸葛井瞻眼睛微微眯起来:“你怎么知道那假扮宁王奸细的人是荀有疚的人?”
高庆盛道:“是那人亲口所言,见我被拿下,以为他们奸计得逞,却不知道我暗藏了短刃,趁着他们没什么防备的时候,切开绳索逃了出来,我一路赶来,就是想提醒先生,他们要害你!”
诸葛井瞻手下人多,队伍有六七百人,而白桦那边只有三百人不足。
所以诸葛井瞻沉吟片刻,忽然一拨马:“尹庸,带你的人杀了他们,记住要把白桦活捉了!”
说完之后诸葛井瞻带着他的队伍往灵山县方向冲出去,既然那个假扮成宁军奸细的人还在杏花楼,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出其不意的杀回去。
把人抓住之后,逼问出荀有疚的计划,有这般人证在,他倒是想看看杨玄机当着大营数十万人马的面,怎么去包庇荀有疚!
原本想逃,可是现在看来,荀有疚计划周密,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一路上被人追杀,他这几百人怎么可能逃的掉,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还有荀有疚安排好的伏兵。
与其如此,不如抓了证据回去,回到大营之后,就当着将士们的面,让杨玄机看看谁才是该死的人!
如果赢了,荀有疚被处置,杨玄机暂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抓他,不然的话,杨玄机手下众将以及谋臣,只怕也要寒心。
他看向高庆盛:“你跟我回去!”
高庆盛立刻应了一声:“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