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的时候。
宋诗院子里也没什么人,刚想直接推门进去,便听得里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小姐既然记挂永安王,为何不去寻他?您当初救过他,于他有救命之恩,便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是宋诗的声音。
“这话切莫再说了。”
“我当初救他也不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何况若真要说帮,也是他跟宝安郡主先帮过我。”
“可是……”丫鬟似有不忍,“您明明心里有永安王,为了他推了这么多婚事,如今不仅是正院那位起疑了,便是姨太太那边也多有盘问。”
“您总不能一直拿病推脱吧。”
一阵无言。
屋子里静悄悄的,可宋婵在外头却听得心跳加速。
永安王?
宋诗竟然救过永安王?!
怪不得她一直不肯嫁,原来是因为心里有永安王!想到那个神仙般的人物,宋婵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羞赧,紧跟着又是一阵厌恶和愤怒……宋诗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觊觎永安王?!
她直接推门进去,骂道:“好啊,宋云清,我说你怎么死赖在家里不肯走,原来是想嫁给永安王?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二小姐?”
丫鬟变了脸色,就连宋诗也白了一张脸,她讷讷看着宋婵,好半天也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在这?!”
宋婵啐了她一声,“我说母亲和父亲给你挑了那么多婚事,你愣是一个都看不上,怎么,宋云清,你还想给永安王当王妃不成?”
宋诗脸一白,忙道:“我没有……”
她是喜欢那个男人,却从来没觊觎过那个位置。
“你没有?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宋婵走上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她虽然年幼,但那张嘴巴却跟朱氏似的,最知道说什么能让人不爽利,这会就看着人,嗤笑道: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便是给永安王做妾都是抬举了。”
“哦。”
她似是想起一件事,“你不知道吗?崔妤回来了,她和永安王青梅竹马,又有过婚约,虽说成过婚,但永安王至今也不曾报复过崔家,你说是为什么?”
宋诗一听这话,脸色越白,身子也是微微颤,恍若要往后摔去。
“坊间都在传那是因为永安王心里还有崔妤呢,也是,人家崔小姐和永安王年幼相识,郎才女貌,永安王心里有她,一点都不奇怪。”宋婵一边说,一边朝宋诗走去。
离得越近。
那樱口小唇里吐出来的话,就更毒了,“现在崔妤回来了,你说永安王会怎么做呢?”
宋诗握着帕子,似祈求一般,低声说道:“别说了……”
可宋婵最爱看她的笑话,宋诗越伤心越难受,她就越高兴,“宋云清,你看,你救过人家,可人家一点都不记得你,你还在这做春秋大梦……不知羞耻!”
“二小姐!”
丫鬟看不下去,一边扶着宋诗,一边气道:“都是姐妹,您何必苦苦相逼?你就不怕回头荣安郡主问起,您……”
听到这个名字。
宋婵的脸有一瞬地苍白,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啐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便是荣安郡主知晓又如何?难不成她管天管地,还能让永安王娶宋云清不成?”
又对宋诗,“宋云清,你真没用,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死样子!”
她说这些的时候,宋诗没有一丝反应。
仿佛已经习惯了。
宋婵觉得没意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突然道:“我要去同母亲说,让她好好教训你,好好一个闺阁女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就罢了,没得日后做出一些脏污事,坏了我们宋家的名声。”
她说完。
就直接转身往外跑去。
宋诗一个阻拦不及,人已经跑开了。
“阿婵!”她追了几步也没追上,外头的寒风迎面扑来,便又轻轻咳了起来。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快进屋吧。”丫鬟劝道。
宋诗却只是摇头,她看着宋婵离开的方向,急得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她自己的名声也就罢了,绝对不能牵连顾辞。
想到这。
她也顾不了别的,迎着这春日里的峭寒天,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