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你和县主今日进城应该也看到这同源县的情况了,我来时本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是来了后,现同源县的情况比我所了解的更糟糕。”
“县衙账上一个子儿没有,还欠着朝廷上万两银子,衙门里头这些人的饷都开不出来,我也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为了能尽快为同源县的百姓找到一条致富之路,让他们能交得起税,我只能厚着脸皮给你写信,邀请你们一家来玩儿了。”其实这同源县真没啥好玩儿的,除了山就是山,百姓早早的就被生活压断了脊梁,一个个的瞧着都很麻木没有什么生气,光看着便觉得压抑得很。
云洛川笑了笑,皱着眉问:“你们怎么不向朝廷申请银子呢?”
凌云志道:“我们同源县没灾没害的,不用修河堤,也不用开山修路,向朝廷申请什么银子?而且,因为赋税没收上来,我们还倒欠着朝廷的银子呢。”
“江州府这边的府县,是每年收上了所有赋税,留下赋税的三成做衙门运作的花销,其中也包括我们的俸银。”
“我要是递折子向朝廷要银子俸禄,修缮县衙,到了州府折子就被打回来了。”
这些他都是听吴师爷说的,上一任县令便递申请银子的折子,每次都是这样被打回来的。
年底去州府述职的时候,还被知州骂过好几次,骂他治理不好同源县,收不上来赋税,欠着朝廷的银子不说,还有脸问朝廷要银子。
上一任县令家里是有些家底的,也拿出来贴了不少银子。
云洛川道:“我竟不知道云州这边是这样,凌兄受苦了。”
凌云志笑着摇头,“我以前还有些假清高,觉得钱财就是粪土,总是提钱实在是俗不可耐,但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钱。”
因为没有钱,想大展手脚为同源县的百姓做些什么,他都做不到,感觉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
知道百姓苦,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坐在这破旧的县衙之中,审着一些鸡零狗碎的案子,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办法一展自己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