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出炉的探花吴情,被安排在内阁观政,很快就要外放地方为官。
吴情这名字是真好记,历史上还有一段趣谈。说他本来考中状元,结果嘉靖皇帝听到名字,直接来一句:“天下岂有无情状元?”于是,状元没了,改为探花。
同时传为趣谈的还有秦雷鸣,说当时全国大旱。嘉靖把吴情的状元整没了,转而把秦雷鸣点为状元,只因这名字一听就要下雨。
今年的状元是谁?
郑王朱厚烷!
虽然早已自动放弃郑王爵位,但大家还是喜欢称他为王爷。这是一种尊重,因为朱厚烷的经历太离奇,谁都没想到他能考中状元,甚至没想到他能考中进士。
吴情听说王太师的新书到了,立即摸鱼去文渊阁找书。他是没资格在文渊阁阅览藏书的,还请一个中书舍人开了证明,以工作需要为由跑去藏书阁。
刚一进去,吴情就惊道:“你们都在啊!”
却是今年的一榜进士,以及二十多个庶吉士,只要被分配在内阁、制敕房观政的,全都跑来围观王渊的新书。
状元朱厚烷也在。
司礼监一共印了四套,瞿景淳爬梯子上去,秦雷鸣在下边接着,一本又一本的传下来。
李逊抢到一本《物理·光学篇》,刚开始还能读懂,渐渐就变得迷惑,因为书中还排列了光谱。书中客观记述了两种理论,一些物理弟子认为光由微粒组成,另一些则认为光是一种波动,王渊对此不作任何评价,只让后来者慢慢验证。
“皇甫兄在看什么?”李逊凑过脑袋。
皇甫濂说道:“《宏观经济学》,此真经世济民之书也,为官执政者不可不读。”
李逊又走了几步,偷看朱厚烷手里的书,却是《物理·化学篇》。
朱厚烷早就研究过数学、天文、力学,但还未接触化学,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即对照书本做实验。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放弃下基层深造,选择留在翰林院搞研究。
王阳明再传弟子周士佐感慨:“太师真乃千古奇才,早已通彻天地至理。这些学问,我读起来都困难,竟是太师一手开创。”
众人纷纷附和,皆有此感。
其实吧,王渊哪有那么多闲功夫搞研究,除了经济学之外,其他书稿全是汇编而成,内容早就刊载于《物理学报》和《物理学刊》。
当然,能读懂那么多研究成果,部分内容还进行批注或纠正,这就已经很吓人了——多亏黄峨打下手,有些最新研究成果,就连王渊都得慢慢理解。
这些家伙看着看着,便各自拿出纸笔抄书,一人抄一本,回家之后再交换。
礼部刻版还没印出来,手抄本就已经开始传播,甚至有书商买稿盗印。盗印的都属于活字版,质量稍微欠佳,但迅速传播至南方,甚至被海商带去日本和朝鲜。
天下士子慕名拜读,九成以上看得头晕目眩,只有不足一成读书人如获至宝。
朝鲜大儒柳湄,专门派遣族人来北京,手抄一套带回去,成为朝鲜柳氏的传家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