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远挥了挥手,青要分开了屏障。
那早已经稀薄了的秽气开始渐渐有序,不过却难以造成凌厉的攻势。
“白鸢,你算计李简也好,算计陈先也罢!甚至设下此局,引我入瓮,也只在手段高下。只是,你既然在众人面前承认了是我师尊道侣,如今投身魔门,成就一界魔母。我又怎能容你,毁我师尊清誉!”
“好一个义正言辞,真让人感到厌恶。”
白鸢争锋相对,说出了第二句有失身份的话,有些情绪化。
“张府君,经此一战,你我皆有所得。何必再斗下去?”
翟让成就了无相魔主,站了起来,跨出一步,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他出现在了白鸢与鬼铃子之前。相比于他们两人,翟让还能够保持人身,可见即使同为魔主,也是有着差别的。
翟让微微一展,背后三尊法相显现,各握魔宗至宝,威势无边。
翟让在劝和,他们此刻已经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可也是最为虚弱的时刻。
只是,张道远却洞破了其中的虚实。
“各有所得,又怎及尽收囊中?”
张道远伸出了手,指向了白鸢玄阴魔母的法身。
三位魔主,五尊法相。
最为虚弱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弱点所在,便是白鸢。
在相当久远的时光之中,魔宗虽然有同祭秽渊魔主与玄阴魔母的传统。
可玄阴魔母在相当长的时间中却是虚位,虽然有着法统与规度,但相应的权柄都被双翅狻猊兼收。
如今骤然分出,权柄两分,可法统与规度,却是相当凌乱,需要时间理顺。
而这种凌乱,却是有着致命的危险。
一滴重水随之飞出。
白鸢刚刚一直想要掩盖这一切,也因此,她表现出了些微的失常,便是为了遮掩这种天心之中,法统与规度的混乱。
可随着那滴重水飞临,所有的幕布都被扯了下来。
波澜轻起,玄阴魔母身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滴重水,便如珠子一般,镶嵌在这道屏障之中。
看似无害,甚至画面相当的平静。可是屏障之后,玄阴魔母的法相却是陷入了虚化之中,出现了一丝缺失。
法则上的混乱要远远比肉体上的伤害严重的多。
此刻的白鸢即使有着万千手段,可依旧如同一个木人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一招之内,翟让便明白了敌我差距。
“快开血阵!”
即使其中有着未知的危险,可此刻,翟让也只能行此险招,为的不是保他,而是鬼铃子与白鸢两人。鬼铃子很快明白了翟让的意思。
这血阵重新开启,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只是这血阵之中,却没有精纯的魔意与秽气,而是滔天的怨气与血气。
第七界,正被人血洗。
是谁?
众人来不及考虑,这滔天的怨气与血气便涌进了太化池中。
那高达数百米的空桑神树难以坚持,轰然倒塌,海水倒灌,涌进了这座灵海孤岛。
一时半刻,便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