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规模不大,一切从简,陈溪觉得若非这具若跟赵三姑娘一样面目全非,张家未必愿意认领。
万晗收买了张家下人,下人说这葬礼本不想办的,还是张王氏的夫君跟老太太强行讨来的。
张王氏跟丈夫张二郎新婚不久,小夫妻相敬如宾。
前天,张王氏去庄子查账,到晚上人未归,派人去找只见轿子停在路边,几个轿夫连同俩丫鬟一并晕了过去,人离奇失踪。
张家报了官,不曾想竟以这种方式寻了回来。
陈溪带万晗先去了停灵室吊唁,受害者相公张二郎听闻陈溪过来,忙迎上前,对陈溪礼遇有加,有问必答,并恳请陈溪一定要找到害他妻子的凶手,提及伤心处泣不成声。
天各一方阴阳相隔,妻子惨遭横祸,陈溪看他悲痛欲绝的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是当张家老太出来时,张二郎又换了副模样,忍住不问,一副麻木状。
张老太是家中主事,听说是官府派过来查案的,随便敷衍几句便称白事繁忙无暇招待,请她们自便。
言下之意是不想声张,入土为安不败坏家族名誉就行。
儿媳没了还可以再找,闹得沸沸扬扬对这些商贾之家并无好处。
比较老太太精明冷血,那张二郎虽有心说几句,却终究是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善事父母为孝,这男人遵循他娘想法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拿现代人眼光看,这就是个巨大妈宝男,再想到赵三姑娘的极品爹,陈溪有种日常恐婚的感觉。
“我没有父母。”一旁跟着的万晗开口道。
陈溪看向他。
这小子依然保持万年冰块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看陈溪地说道。
“未来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也会随你一起,守护孩子一生平安喜乐。”
“你想的真多。”这小子会读心术吗?她心里正膈应这些男权社会里的大奇葩,他就说这些戳她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备无患。”没事时候就要想想,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高兴了。
陈溪翻了个白眼,“你还是想想想怎么帮我破案吧。”
“哦。”
她的这句话,自动被他理解为,破案后就嫁给他,这个可以有。
不同于他满脑子风花雪月,陈溪的注意力都在案件上。
最想追踪凶手的人不是受害者家属,而是她...所以,真讽刺。
两家都走了一圈,除了家人都不是好鸟之外,陈溪看不出两位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点。
一个是乡绅家的庶女,一个是商贾家的媳妇,彼此互不相识,她们会有什么机会同时认识凶手呢?
俩受害者都没有过度挣扎,可见凶手一定跟她们非常熟悉,才会让她们毫无防备地送了命。
走出张家院,陈溪回眸看灵棚,突然她脑中有个念头快速闪过。
难道是...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推断,但又想到之前的一幕,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点违和,又把推断打了个问号。
“你是想到什么了?”万晗问。
“是,但我没有证据,只是自己想的。”
此时天已不早了,万晗想带她回去,剩下的明天再陪着她一起查。
俩人走出张家,正要上车时,就见一个穿着孝服的丫鬟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封口的竹筐。
迎面遇到张家管事的,丫鬟把竹筐递给那管事的。
“大管事的,老夫人让你快把这个送出去。”
“喵!”
筐里竟是只活猫,办白事最忌讳灵棚前过这个,也怪不得丫鬟会紧张。
“你这大玲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管事的接过筐,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