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头也没回,“他死了。”
赵夫人怔住,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般,表情逐渐凝固,最后又一点点破碎。
看着秦瑟和谢桁离开地牢,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嚎啕大哭。
听着赵夫人的哭声,秦瑟和谢桁到了地牢外。
两个人一同去见了澹台栩。
澹台栩和徐知府等人,还站在前厅里面。
澹台栩坐在一边,扶着额头,整个人说不出的疲累和颓然。徐知府见他们回来,立即迎过来,“方才守门的人过来说,看到赵四往外头去,我们本来要拦的,但听他呆呆愣愣说要去京城,情况不大对劲,我就没让林大人拦,只
让林大人跟在后头,监督着他。如今姑娘回来了,我正好问问姑娘,赵四那是怎么回事?”
秦瑟弯了弯唇角,“就像你想的那样,他听了我的话,拿着那封改过的信,去京城了。”
闻言,澹台栩才抬起头来,看向秦瑟,怔了怔,“真的去京城了?”
秦瑟点点头。
徐知府讶异,“我虽然早就知道姑娘有这样大的本事,但没想到,姑娘真能驱使他心甘情愿去了京城,姑娘怎么做到的?”
“哪有什么心甘情愿,只是他的心,不由己罢了。”秦瑟深意地一笑,却没有详说。
徐知府听得愈好奇,但见秦瑟不愿意说,便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澹台栩坐在一旁,抿了抿唇,“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他这句话像是在问秦瑟,又像是在问自己,“燕儿怎么会害我?我这样,说不得就真的害了他,万一他是无辜的……”
秦瑟没说话。徐知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澹台栩,行礼道:“殿下不必如此多虑,这封信,只是一面之词,若京城里真得到这封信,自然会去查,若燕王真的无辜,自然查不到他和
赵培志来往的证据,也不会冤枉燕王。”
澹台燕的情况,跟澹台栩可不一样。
澹台栩是真的在林兰道,真的在查盐税,盐务司也真的是他要建的,之前已经有谣言传出去了。
若是再多这一封信上去,那就是雪上加霜,就相当于谣言上加了石锤。
而这封信对澹台燕来说,就跟之前的谣言一样,只要查,还有洗清的机会。
真无辜,那就不怕被查。
真被查出来,那就不无辜,也不至于愧疚。
澹台栩知道他们的意思,可心里始终回想着,澹台燕从小与他相处的样子。
那是他的亲弟弟,从小身体虚弱,只喜欢缠着他这个哥哥,两人关系极好,澹台燕也从不涉党争,或者说因为身体的缘故,党争跟他从来就没关系。
他只担了个亲王的虚名,在后宫养身体而已。
之前害过他的所有人里,都没有澹台燕。
澹台栩宁可相信,是之前那些人,再次对他下手,也从未怀疑过澹台燕。徐知府知道他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也不能逼着澹台栩把澹台燕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当成对手看,只能让澹台栩自己去想,想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