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势必尚修文还以为,是自己的姨母上下打点,争取回来了一点尚家基业,不但不会怪她,说不得还会对她感恩戴德。
她把一切盘算的很好,却没想到,到了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看到她晕过去,尚修文一点也不心疼,他向秦瑟道了一声谢,若不是秦瑟帮忙,只怕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冯氏这才从尚修文口中得知,他们尚家的案子,能够沉冤得雪,都是秦瑟帮忙的缘故,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她下床给秦瑟磕了个头,表示感谢。
秦瑟连忙将人扶起来,让尚修文扶着她回到床上躺着,重新给冯氏开了药方。
尚修文看到家里这边稳定下来,就带着小冯氏,跟徐知府一道,去了云阳县衙。
云阳县令虽说只是个九品芝麻官,但他在京城有个远亲,是当朝二品大员,是以他在当地,那就是土皇帝,地头蛇,谁都不怕。正如小冯氏所说,他早就眼红尚家赚那么多钱,明里暗里提醒过尚家,给他点孝敬,也不知道尚家是真蠢没有听出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愣是一点额外的孝敬都没给
过他,他便早对尚家心生不满。小冯氏过来一勾搭他,他仗着自己的远亲是当朝二品大员,又想着这里天高皇帝远,他把事悄悄地办了,到时候递个折子去京城,让远亲帮忙说和,再给皇上递给折子,
让小冯氏顶替尚家,接手官窑,他在幕后操纵,两人平分收益。
云阳县令也是想的美滋滋。
可是,当他看到徐知府和尚修文,押着昏迷的小冯氏,直接带了一小队亲兵进来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云阳县令直接傻了眼,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阳县令连忙迎了上去,“不知知府大人突然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下官疏忽之罪。”“疏忽罪小,本官自然可恕,只怕谋财害命罪大,本官赎不得。”徐知府说着,完全不给云阳县令再辩解的机会,直接把小冯氏押到他面前,问道:“这妇人,乔县令可认识
?”
云阳县令已经是满脑袋冷汗,下意识地否认:“不,不认识……”尚修文一下子咋呼起来,“不认识?她已经在徐大人面前招认了,是她跟你勾结,冤枉我尚家,想要吞没我尚家的家产,为此谋害我父母两条人命!你还敢说不认识?你这
狗官!”云阳县令心里一跳,没想到,小冯氏居然已经招认了,他拼命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徐大人,你可别听这个黄毛小儿胡说,我,我乃朝廷命官,怎么会冤枉他们家呢
?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尚修文气急败坏,撸着袖子就要上前似的。徐知府连忙拉了他一下,凝着云阳县令沉声道:“本官既然来此,就没兴趣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你若是承认,本官还能给你个自的优待,若你死不承认,非要和小冯氏对
峙的话,到时候证据确凿,便是你堂叔也救不了你!”
云阳县令心里一颤,小冯氏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跟他联手的,如果有机会减轻自己的罪责,她肯定会把自己推出来。
毕竟当官的,知法犯法,还假传圣旨,他的罪名,可比小冯氏重得多。思及此,云阳县令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徐大人,你,你可别听这妇人胡说八道,都是她自己,她跟我说,尚家夫妻对她不好,她恨尚家夫妻二人,我……我只是念在她一个妇人,着实可怜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同犯!徐大人,看在我堂叔的份上,你可得给我个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