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的人,其实还是要安葬的。
他们早些年就准备了一口棺材,以备宗明大师不时之需。
毕竟宗明大师年岁太大,时不时还要闭关,不知什么时候便悄无声息地坐化了。
若是他们现不及时,怕是来不及准备,不如早早准备上。
秦瑟跟谢桁到了早课堂,便瞧见一口棺材列在中央。
棺盖还未盖上。
秦瑟凑上前,便看到一具白骨,上头还覆盖着,她今日下午瞧见宗明大师时,他穿得那身衣服。
秦瑟:“怎么不曾给宗明大师换衣?”
“师叔祖说了,人死即是空,不必换他的衣物,待他死后,埋葬即可,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净空大师回答道。
秦瑟闻言,在棺材前鞠了一躬。
净空大师道:“对了,贫僧在给师叔祖收敛时,现他曾留下过一纸信函,是留给女施主的。”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四四方方的纸,递给秦瑟。
秦瑟接过来一看,上面没什么话,只说,请她代为照顾护国寺,并且将护国寺藏书阁里的古籍,全部交由秦瑟,希望秦瑟代为保护好。
秦瑟一目扫过去,看向净空大师,“这张信,大师见过吗?”
净空大师:“贫僧曾经看过。”
“那大师的意思是?”秦瑟疑问道。
净空大师道:“自然是依照师叔祖之愿,将一切托付与女施主,师叔祖乃是护国寺唯一的长辈,护寺擎天,他的话,吾等必会遵从。”
语毕,净空大师直接跪下来。
“今日,便恭请女施主,代为护国寺的监寺。”
秦瑟:“……”
她满脑袋疑问地看向谢桁。
谢桁皱眉。
秦瑟嘴角一抽,忙道:“大师,你快起来,我什么时候要做护国寺的监寺了?”
“女施主不是答应过师叔祖,要庇护护国寺吗?”净空大师反问。
秦瑟:“………………不是,我是答应了宗明大师这件事,但我没答应做监寺啊。”
“这是师叔祖临终托付,女施主已经答应,那自然是要做护国寺的监寺。”净空大师说着,朝小沙弥吩咐道:“去将其他人叫来,见过监寺。”
小沙弥转身就要走。
秦瑟连忙阻止道:“别别别,我没答应!”
净空大师问道:“女施主是要出尔反尔?师叔祖之前还说过,女施主并非出尔反尔之人。”
秦瑟:“………………”
她看向谢桁。
谢桁还能说什么,这明显是宗明和净空联手坑秦瑟。
秦瑟也现了这个事实。
她嘴角一抽,满脸无语,“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没说过我要做监寺,而且我身份尴尬,之所以来借护国寺的场地一用,便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我的身份,大师你这么一闹,让我做监寺,我的身份不是世人都知晓了?”
“原来女施主是担心这个。”净空大师十分体贴地道:“若是女施主担心这个,那倒是好办,贫僧会替监寺隐藏这个身份,绝不外泄,但监寺一职,还是希望女施主接下,以慰师叔祖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