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但到底听了秦瑟的话,只是死死盯着钱梓彤,没再吭声。
秦瑟扫了钱梓彤一眼,抬头看向其他跟着跪下来的丫环婆子,“你们都先下去吧。”
语毕,那些丫环婆子并没有动。
秦瑟啧了一声,想着自己一个外人,柳家下人不肯听,只得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对上秦瑟的眼神,猛地转过身,踹了最前头一个丫环一脚,“你们死了吗?听不见秦姑娘的话?还不滚下去!”
那些丫环婆子闻言,抖索着爬起来,忙不迭地往外跑。
“都给我滚,滚得越来越好!”
柳夫人怒火中烧地吼着,不能打钱梓彤,她只能把火气泄在钱梓彤的下人身上。
她身边的婆子见势不妙,也走了出去,顺势关上了门。
府里的人都是老人精,谁不知道接下来主家要说的话,定然是他们不能听的。
大宅门里头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一向是真理,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
把人都赶走了,柳夫人一屁股坐下来,死死盯着钱梓彤,一双眼珠子恨不得将钱梓彤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钱梓彤冷汗淋漓,不敢抬头。
秦瑟扫着她那颤巍巍的模样,温声道:“方才夫人的意思你明白我们都明白,眼下没有其他人,就不要装了,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我不明白……”钱梓彤低着头,死咬着不松口。
“你!”柳夫人更是气得不行。
秦瑟拍了拍她的手笔,似笑非笑地盯着钱梓彤,“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会自然就明白了。”她将昨日拿走的玉,拿了出来,放到钱梓彤跟前,“这块玉,你应该认得吧?”
钱梓彤瞥了一眼,抖得更厉害,却没说话。
“认不认得,也不重要,横竖我们心里都清楚。”秦瑟自言自语道:“我想昨日,夫人叫人移走那些梅花,又重新改了屋里的摆设,你就应该有所察觉,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也是个可怜人。”
柳夫人立即冷声道:“她可怜?!”
秦瑟朝她瞥了一眼过去。
柳夫人顿时噤声,只能死死瞪着钱梓彤。
“我,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钱梓彤咬着牙,拼命抑制着嗓子的颤抖,但还是无法控制。
“我是个很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秦瑟掸了掸衣袖,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给你一百金,给你出主意,让你害夫人的人,到底是谁?”
钱梓彤身子一歪,好像要晕过去,大约是没想到,秦瑟他们已经知道的这么深入。
秦瑟扫了她一眼:“方才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你不是真正下得狠手的人。夫人也说了,她与你从未结仇,而你出身贫寒,自然也拿不出来那一百金酬劳,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说出来,我尚且可以为你向夫人求情,保你一命。”
钱梓彤颤抖着,依旧趴在地上,没吭声。
“这么死命护着那个人,看来你对他是真有情意啊。”秦瑟勾起地上那块肚兜,“只是不知道,如果你的肚兜出现在大街上某个男人手里,甚至伴随着某些淫词艳曲时,他能不能像你护着他一样,护着你,还扶你坐上正室嫡妻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