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凝着柳夫人那惊慌失色的模样,蹙眉道:“噩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因为那太真实了!”柳夫人按捺住心里的胆怯,尽量维持着平和,但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些许颤抖。她指着秦瑟身后的床,“当时我就在床上睡着,睡梦间忽然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无法喘息,我想要喊,却又喊不出来,便想伸手将那东西拿开,结果……我
就……我就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说到这儿,柳夫人轻轻地颤抖起来,陷入回忆之中,神情更加恐惧。
秦瑟瞥了一旁的茶壶,拿过来给柳夫人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柳夫人手上,“夫人喝点茶缓一缓吧。”
柳夫人握着茶杯,急忙给自己灌了一口,热茶入腹,她便觉得没这么冷了,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柳夫人抚了抚鬓,尴尬道:“吓着秦姑娘了。”
“我见惯了这样的事儿,倒不觉得害怕。”秦瑟淡淡一笑,“方才夫人说,那是一只冰凉的手?夫人可是看见了?”
“没有,我睁不开眼睛,醒不过来!”柳夫人解释道:“但我握住它的时候,它居然回握了我的手!姑娘,你说如果那不是一只人手的话,怎么会回握我的手?”
秦瑟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夫人还记得当时的触感吗?”
“冰冰凉凉的,没有骨头似的,我甚至可以摸到它根根分明的样子……”柳夫人微微颤抖起来,但握着热茶杯,还算是稳得住。
她说着,急忙抬头看向秦瑟,“秦姑娘,你说,那东西是不是鬼?若不是鬼,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
秦瑟闻言并未说话,顿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柳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就见秦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床头上的一个摆设上。
寻常的床头都会挂一幅画,或是幔帐,或是绣品,单身女子闺房的床头摆设都是取娴静温柔之意,像柳夫人这样成了家的,多半都是取温暖多子百子千孙的好意兆。
若是儿孙满堂的,大多数福禄寿喜,求平安长寿。
可柳夫人床头,挂的不是幔帐不是绣品不是画,而是一块玉。
柳夫人见秦瑟站在床头的位置不动,不由提步走上去,“姑娘,你在看什么?”
“这块玉,是夫人的吗?”秦瑟指着床上头挂着的玉,问道。
柳夫人点了一下头,“是。”
秦瑟:“什么时候挂上去的?”“这个啊,就是之前三清观的道长给我算过卦之后,送给我的,说是挂在床头,便能叫我那一双女儿早日定下终身。”柳夫人解释着,提到两个女儿时,她容色柔和了许
多,但很快又凝滞下来,“姑娘方才盯着这块玉看……难不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阴玉。”秦瑟忽然吐出两个字。
柳夫人愣了一下,“阴玉?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