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恍然,原来除了安亲王,其他几位王爷,包括太子,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单独处理过政事。他们看起来很忙,可都是在辅助哪位大人办个什么事。竟然没有一个独挡过一面。
粟远凌和大皇子对视了一眼,两人这才现,以前的争斗就是过家家的笑话。t他们手里的权利如同泡沫,都是虚的。
只有老四手里的,才是实打实的!他如今将西北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虽然回京了,但西北的军权却一直在手里攥着呢。
或许是皇上这个父亲对几个皇子都异常的和善,甚是关爱有加。才使得众人忽略了这一点。
事实上,任何一个家族,对继承人的要求都是严苛的。也就出现了许多,好似更偏爱幼子的事。
其实人心都是一样的,把家业交给了继承人,对其他的孩子在日常上就难免偏颇几分。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安亲王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这个大家也都知道一二。
一时之间,众人也都默然!
白荷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指着明启帝,“你不过是念着白……”话说到这里,白荷就只能张着嘴,一点声音也不出来。
她接下来的话,无非是要攀咬出贤妃!但是,她如同被点了哑穴一般,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了。
苏清河用余光瞥了一下身侧的沈怀孝,她可以肯定,动手的是他。
原来功夫真的可以练成这样啊!
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苏清河才解释道,“刚才只是激了她的潜能,才能开口说话。可能是话说多了,所以,暂时就成这样了。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不能着急啊!”心里却道,再敢骂人,回头就毒哑了她。
明启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清河,才开口道,“事情基本已经清楚了,那就这样吧。”明启帝看了一眼福顺,“着人拟旨吧。”
福顺低头应了一声,赶紧去偏殿叫人。
“高氏降为皇贵妃,因私设囚室,再降为贵妃。”明启帝淡淡的道。副后见了皇后是不用下跪行礼的。她不配分享玫儿的尊荣!
高氏起身,谢了恩。良国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贵妃就贵妃吧,没什么实际的意义。荣亲王心里也不怎么失落了。毕竟,他的情况,跟太子比起来,还算是好的。心里也平衡不少。
典型的是见到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就舒心的心态。
“二皇子粟远凌,护佑幼弟有功,深明大义。封为醇亲王,享亲王双俸。赐免死金牌一块,除谋反之罪,皆可赦免。另,追封瑶贵人为德妃。”
粟远凌跪下谢恩,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父皇是冷酷的,也是无情的。二十多年的太子,说废就废了!还废的这般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他恨吗!恨不起来啊!
旨意里面的回护之意,怎么也让人无法忽视!只要不谋反,就凭这道圣旨,可保他这一支富贵绵长。
也许,他能成为历史上唯一得了善终的废太子!
而这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
“贤妃本为先帝赐予的原配正妻,如今归位,是为皇后。其所育之子四皇子,正宫嫡出,深肖朕躬,人品贵重,正位东宫太子,为国之储君。”
安亲王缓缓的站起身来,重重的跪了下去。回京城以来的彷徨不安,焦灼烦躁,一点一点的退去。他的位置,是父皇耗尽心力,谋划来的。
苏清河跟着站起身谢恩。这一礼,是代替贤妃行的。
明启帝看着两个孩子,平稳了自己的思绪,“都起来吧!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坐下下面的众人,也不免唏嘘。
这两人的尊位,来的着实不容易。刚才还觉得太子可怜,六皇子可惜。可如今这么一比,就觉得这两位更不容易。
贤妃本来就该是嫡妻原配,结果被自己的父亲庶姐联手,被人替代了。好容易进宫为妃,没过两年好日子,就进了冷宫,一进去就是二十年。见不得儿子,失去了女儿。她就不可怜了吗。
四皇子本该是中宫嫡子,尊贵非常。可实际上却是在宫中举步维艰的长大。之后又被放逐在西北,在战场的厮杀,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
二皇子失去的本就是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四皇子为了得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却付出的更多。
谁更可怜呢!
一个人一辈子享的福和受的罪或许都是有定数的。粟远凌在心里无奈的想。
文远侯看着安亲王成了太子,心里反倒安心了起来。这位可是真正的亲外孙。
他站起身来,“陛下,老臣糊涂!都是老臣的罪过,老臣受女色所惑,办下了糊涂事。竟然不知大女儿如此不堪为人妇。老臣回去后就将她从族谱上划去,我白家再没有这样的女子!”
无耻啊无耻!苏清河看着文远侯,恨不能一脚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