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做什么乐师,我宁愿当宁夏卫的大里长,如此更能让我热血澎湃。”
张国凤掩住嘴巴轻声对李定国道:“以后说话的时候要小心,这家伙听力不好,可是,长了一双贼眼,贯会看人嘴型辨识话音。”
李定国点点头,对段国仁道:“老段,我们已经把能找到的色目人全部杀了,其余的色目人应该在十天之内被老回回他们杀光。
色目人死光了,你找了一批新的阿訇来代替色目人,这是你的权宜之计,还是你的绝户计?”
段国仁笑道:“平灭色目人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们要针对不同教义派别的人,支持少数派。”
李定国皱眉道:“你说他们就不是一伙的?”
段国仁笑了,指指黑黢黢的远方道:“人与人口口相传都能传出歧义来,一本《重典》一万人诵读,就能诵读出一万种含义,最要命的是,每一种解释都出自高僧大德,而这些高僧大德在诠释他理解中的《重典》的时候往往都有神迹降临,说明唯一神认可这种解读。
唯一神认可,可是,其余的高僧大德并不认可,所以在没办法争论出一个好结果的时候,刀子就成了唯一的权威解释。”
张国凤吐掉一块肥羊肉道:“要是我们对付他们,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段国仁道:“他们的唯一神说过,天下教众都是兄弟,不管他们信奉什么理念,如果我们如同大水一般漫灌这片土地的话,他们自然会放下内部矛盾,合起伙来对付我们。
所以呢,我准备扶持弱小的一支,帮助他们来压迫其余教派,然后再展出新的教义,推翻旧有的教派,在这中间逐渐将他们的教义本土化,彻底抹杀掉色目人的影子,到了这个程度,他们信什么就与我们无关了,纯粹是百姓自己的事情。”
李定国摇摇头道:“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段国仁道:“我三年以来苦读他们的经典,对《重典》倒背如流,他们浩如烟海的典籍我也有所涉猎,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会成为他们教派的智者都说不定。”
张国凤道:“既然你如此肯定,加之我们来的时候,县尊要求我们配合你行动,所以,所有的行动以你为主,不过,话说在前头,蓝田县如今危机重重,整整一支军团放在宁夏卫,如果不能起到该起的作用,我们会建议离开,中原还有大片的土地供我们驰骋。”
段国仁瞅着黑黢黢的夜空道:“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喜欢这里,每日里仅仅是听远处传来的风声就能让我激动不已。
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去风的故乡看看,就心满意足了。”
李定国咬一口羊肉道:“给我一个期限!”
段国仁像是又听见了风声,用迷醉的声音喃喃道:“一年!”
“一年?”李定国,张国凤齐齐的停止了吃肉的动作。
“一年,如果一年之内不能平定宁夏卫,那就说明我的策略全面失败了,我们也只好用刀子来跟这里所有的人讲讲道理了。”
段国仁说着话站起身,将双手聚拢成喇叭状放在自己完好的一只耳朵上,对李定国,张国凤道:“我听见了张骞的驼铃声,听见了班超的马蹄声,听到了玄奘的诵经声,我甚至听见了鸠摩罗什的脚步声……你们也听听,很清晰的。”
他说的这些话李定国,张国凤没有听见,他们两个更加没有听见什么张骞,玄奘,班超这一干人在很多很多年前出的声响。
“这是一个纯粹的疯子吧?”
李定国对张国凤道。
“即便是疯子,也是一个能在一群变态中考进前十的疯子,哦对了,有一件事我没对你说过,我听说这家伙听力不好练不好刀术,就选择了一枝好鸟铳,还通过了秘法改进,耗费了无数的火药跟铅弹,用了好几年的时间,练就了一身好枪术。
据我所知,云福跟他比试之后甘拜下风。
而他改进鸟铳的秘法,只有县尊跟武研院少数几人知晓,为此,蓝田县欠这个家伙黄金五百两,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去财务司支取。
所以说,玉山书院那么多的学子中,这家伙是最富的一个。
就算这家伙是一个变态,你也忍让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