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边的人说什么,真姐就用非常恭敬的语气说:“宋主任,我是小张。这么晚给您打电话,没有影响您休息吧?”
一个带着慵懒,却很好听的女人声音传来:“张真,我说过了,只要是和大小姐有关的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宋主任,我觉得很有必要,把大小姐今晚在青山遇到的事,向您汇报下。”
语气更加恭敬的张真,开始详细讲述某些事时,距离这边数百公里之外的京华,一座别墅卧室内的沙上,穿着黑色睡袍的宋主任,正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拿着电视遥控不住的换台。
可能是京华这边的水土比较养人
当前在人口普查单位担任主任的宋银翘,看上去要比四十七岁的实际年龄,年轻至少十二岁。
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符合花信少妇的条件。
她秀气的左脚,却搁在一个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年约四旬左右,长相斯文,浑身也散出浓浓的斯文气息,就像大学教授。
可这个很像大学教授的男人,却没有捧书夜读,而是左手捧着宋主任的秀足,右手拿着指甲刀,瞪大视力为零点三的眼睛,小心给她修剪指甲。
如果让京大的学生们,看到长相斯文却对他们无比严厉,被人暗送外号“沈老虎”的沈光明教授,竟然如此的奴颜卑膝伺候女人,绝对会惊掉下巴的。
不过,就算学生们嗤笑沈教授,他也会鼻孔朝天的不屑:“哼哼,古有张敞画眉,今有沈光明给夫人修指甲,这都是常人难懂的闺房乐趣。像你们这群整天满脑子不知为何物的,又怎么能理解我们夫妻感情的崇高境界?”
“什么啊哦!”
刚听张真说女儿被某人接连利用两次时,宋主任就皱起了秀眉,准备等她说完后再训斥她,怎么任由大小姐被一莽夫冒犯,却无动于衷。
可等张真说到女儿已经主动约会某人,单独找地方去喝酒后,宋主任立即大吃一惊,下意识就要缩回脚,坐直身、子时,却忘记丈夫正在给她修指甲了,不慎剪破了一点肉,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吓得老沈慌忙抱住她的脚腕,抬头正要问她干嘛一惊一乍的时,就听她厉声说道:“张真,我命令你,现在立即返回会展中心。必须制止大小姐的不理智行为,今晚就把她带回家。”
“是。我马上去做。”
张真从宋主任的喝令中,听出她不仅仅担心,还怒了,哪敢再说什么,慌忙答应了声。
“简直是乱弹琴。”
和张真结束通话后,宋银翘都没注意到秀足受伤了,立即飞快拨打女儿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听到这个声音后,宋银翘更加生气,抬手就把手机砸了出去。
幸亏地上铺着纯羊毛的手工地毯,手机才没被摔碎。
“这个死丫头,敢关机。真是气死我了。哼,她以为关机,我就找不到她了吗?老沈,快,去开车,我们要连夜去青山哎哟,怎么这么痛?”
宋银翘要站起来时,才感受到了秀足传来的疼痛。
“剪破了,当然会痛。坐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改改这暴脾气。”
老沈说着,再次捧起妻子的秀足,低头张嘴对着伤口吹冷气。
丈夫这个不经意的关心动作,就像凉水那样浇在了宋银翘的怒火上,让她冷静了很多。
拿来家庭急救箱,用创可贴把她的小脚趾包好后,老沈才问:“香君做什么事了,让你反应这样强烈。”
宋银翘恼怒的回答:“这个死丫头,她竟然在三更半夜里,主动邀请一个莽夫,撇下张真他们,单独找地方喝酒去了。”
老沈一楞:“啊,不会吧?香君虽然善良,但眼光却很高,更不像你这样脑子一热,就没不敢做的事”
“沈光明,你这是讥讽老娘没脑子呢?”
宋银翘抬脚,在丈夫下巴上轻踢了下。
老沈苦笑。
唉,妻子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暴,太强势了点。
而且眼高于顶,看不起身份地位比她低的人。
“怎么,又要开导我,要像香君那样,怀揣一颗善良的心?”
宋银翘好像知道丈夫是怎么想的,又不依不饶的连踢了他肋下两脚,怒声说:“沈光明,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这样还算有良心,看到漂亮女人不动心呢?我可就奇怪了,我拼命培养香君的傲气,你却暗中不住给他灌输软弱”
老沈忍不住反驳:“那不是软弱,我这是希望她能永远保持一颗纯洁,善良的心。”
老沈竟然敢反驳,宋银翘更生气,抬脚就踢。
幸亏老沈早就有所准备,歪头躲过,站起来跑到了旁边。
宋银翘却抓起遥控器,砸了过去。
老沈再躲。
“你敢躲?沈光明,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宋银翘银牙紧咬,怒声说着,站起来刚要去追打他,却又坐下,右足搁在膝盖上,伸手就把刚被包好的创可贴撕了下来。
这还不算,又拿手指甲去掐伤口。
就为老沈忍不住反驳她,宋银翘就气成这样,甚至都使出了自残的手段,这证明她的脑子,很不正常
“银翘!”
老沈大吃一惊,刚要扑过来阻止她,却又低声说:“你、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才能恢复你年轻时的温柔可人?”
宋银翘掐伤口的动作,一下子停顿。
片刻后,她才缓缓看着老沈,嘴巴动了动,有泪水忽然从眼角滑落时,声音嘶哑的说:“沈光明,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给我找回儿子。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宋银翘绝对会认真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