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幻想,高飞才知道做为别人的父亲,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
生活,因为自身生命有了延续,从而变得更加精彩,积极向上。
为了能给儿子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高飞甚至都不在意以后打一辈子光棍——他担心娶来的老婆会虐待儿子,毕竟这个世上像颜红那样伟大的后娘太少了。
哪怕就在刚才,高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能看出孩子的枪伤并不致命,再加上小孩子的身体机能恢复相当强悍,只要能好好疗养,用不了多久就能活蹦乱跳的了。
但护士刚才那番话,却把高飞心中所有的美好,给一锤子狠狠砸碎了。
儿子竟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就算没有被枪杀,就算有合适的心脏来移植,也活不过三周岁!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残忍,在给予了高飞句大的幸福未来,不等他去实现,却又残忍的收了回去,让他所有的幸福都化为泡影,哪怕他有天大的能耐都无法留住孩子!
高飞搞不懂,在孩子接受心脏移植后仍然活不过三周岁。
但他相信护士没有骗他,没有谁会忍心拿着一个两岁幼儿来期盼的。
高飞的手足更加冰冷,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呆立在走廊中过了多久,最后才慢慢走到了走廊墙边的椅子前,重重的坐了下去。
嘎吱——简易塑钢椅子出了抗拒的声音,似乎不满高飞如此野蛮的坐法。
“一年,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
高飞不停喃喃着这句话,眼睛开始慢慢的亮:绝不能绝望,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中,只要付出所有努力,我相信总能找到救活孩子的办法,哪怕能把他的生命延长一天,那也是一种胜利。
西医不行,那就用中医。
大都市的专家不行,那就去深山老林寻找隐士。
自古以来,华夏最为出色的人才都隐藏在深山老林中,高飞坚信他能为孩子找到救星,肯定能!
把孩子的未来寄托在了飘渺的隐士身上后,高飞重新恢复了他该有的理智,和信息,继而平心静气的闭上眼,开始慢慢调整鼓荡不安的气息。
咔,咔咔,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
高飞睁眼一看,就看到两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从那边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高一矮,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手里抱着面纱、氧气袋等医疗用品,看来是要去手术室的。
高飞从没有觉得医护人员有这样可爱,看着他们的眼神中有了崇拜神色——以前提到这些白衣天使时,他总是能想到索要红包、没钱滚蛋的刻薄的嘴脸。
两个医护人员目不斜视,迈着整齐的步伐经过高飞身边,走到了手术室门前,伸手去敲房门。
为了给医生、病人提供一个绝对安静的手术场所,手术室的门一般都是反锁着。
男医生抬手敲了几下房门,稍后片刻后贴在门板上听了听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同伴对望了一眼,女护士微微点了点头,俩人一起退后两步。
高飞一直盯着他们看,好像他们身上寄托了他儿子的希望那样。
只是,在这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退一步后,高飞猛地察觉出了不对,蹭地站起身厉声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回答高飞这个问题的,是女护士手中忽然多出来的两把德国MP5微型冲锋枪:随着枪口火焰的吐射,子弹暴雨般扫向高飞。
(警匪片的电影中经常看到这种冲锋枪,风扫的女杀手身穿红色皮衣,敞开着怀,露出半截孩子干粮,穿着渔网黑色丝袜、红色高跟鞋的双脚微微岔开,嘴角戴着冷酷的笑容,对着好人哒哒哒的疯狂扫射——其结果往往是被好人一枪撂倒,属于外表看起来很牛比,但却不经打的悲哀角色。)
在女护士手中忽然多了两把微型冲锋枪后,正要腾身扑过来的高飞,一个鱼跃就扑向了窗口。
子弹呼啸着砸向他原先站着的地方时,高飞已经冲破玻璃,身子扑出了门外,即将摔下四楼时,却及时抓主了窗户,贴在了外面墙壁上。
高飞明显不属于被两个枪手追杀的猎物,女护士把他逼出窗外后,就不再管他了。
女护士开枪的同时,她的同伴已经猛力一脚,狠狠跺在了手术室门板上。
咣当一声大响,外表看起来很结实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男医生扔掉手中的面纱,举着手枪抢先冲了进去。
枪声骤然响起后,正在一楼大厅等候高飞(要待他回警局接受调查)的警察,马上就掏出枪飞奔了上来。
女护士的枪声一灭,高飞就游鱼般的钻进窗口——只是他刚一露头,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女杀手,再次抬枪,子弹再次暴雨般扫射过来,逼得他只好重新返回窗外。
“不许动,我是警察!”
那个勇敢的警察冲上二楼楼梯,举着枪刚来得及喊出这句话,女杀手左手中的微冲,就开始猛烈向他倾吐子弹,吓得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躲在了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