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郭淡又在杨晟的陪同下,四处转了转,看了看扬子沟的展,包括郭淡出钱在这里建的学院,如今扬子沟所有的孩子都已经进入这所学院读书。
不分男女。
虽然扬子沟有着极强男尊女卑思想,但是孩子就无所谓,关键如今这大人都忙得很,哪有功夫照看孩子,免费读书还不读。
直到寇义来了,郭淡才回到住宅。
“寇义见过姑爷,夫人。”
寇义恭恭敬敬行得一礼。
郭淡笑道:“大总管,你看着可比以前还要年轻一些了,这江南果然是好山好水啊。”
“这都是托姑爷您的福。”寇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初让你来,你可还不愿来。”郭淡哼了一声,又一脸八卦地问道:“老实说,找了几个妾侍?”
“啊?”
寇义一脸错愕。
一旁的徐姑姑翻了下白眼,不待寇义回答,就问道:“如今南京是什么情况?想必他们都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寇义真是如蒙大赦,一本正经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他们昨日就已经知道姑爷抵达了扬子沟,我还听说那些盐商将于明日召开大会,商量如何对付姑爷,故此我今日便赶了过来。”
“这么快?”
郭淡叹了口气,又向徐姑姑道:“夫人,看来我们今日就要动身前往南京城。”
徐姑姑略显诧异道:“你不会也想去参加这个会议吧?”
郭淡点点头道:“我可没有时间一个个去对付他们,我要打十个。”
徐姑姑惊讶地看着郭淡。
郭淡笑道:“放心,我是早有安排,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向王一鹗许诺半个月解决他们,只是我没有料到他们的动员能力还不错。”
寇义解释道:“其实在姑爷来之前,他们已经收到消息,故此事先已经在私下联络人。”
郭淡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动身吧。”
他立刻去找到杨晟,是再三保证,等忙完 正事,会回来再住一些日子得,如此杨晟才放他离开。
当日,他们便匆忙忙赶往南京城。
与此同时,王一鹗也回到了南京。
他这刚回来,那南京提督赵飞将便找上门来,“我听说郭淡昨日已经抵达他老家扬子沟,你们究竟谈得怎么样?”
王一鹗稍显尴尬地瞧了眼赵飞将,嗫嚅不语。
他真不好意思提起那日与郭淡的谈判之事。
太丢人了。
赵飞将是个急性子,站起身来问道:“到底谈得怎样?”
王一鹗心想,他到底是个急性子,要真将郭淡的话告诉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他思忖少许,道:“你应该知道,郭淡背后是谁在支持他,我是难以阻止他入南京。”
赵飞将道:“我也知道这无法阻止,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可容不得他胡来,他若将我们南直隶给搞得乌烟瘴气,那我可就饶不了他。”
你若不想他将南直隶弄得乌烟瘴气,那你还就得饶了他啊!王一鹗暗自嘀咕一句,又道:“我已经告诫过他,但他似乎胸有成足,还说半个月之内,就能令那些盐商俯认错,并且整顿盐市,增加我们南京的盐税。”
“他这是在做梦吧!”
赵飞将道:“你应该知道,那些盐商都已经恨他入骨,要不是咱们在上面压着,只怕一诺牙行早就被那些盐商给冲毁了,我听说明日盐商就会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对付郭淡,这局势很有可能会失控。”
王一鹗道:“事已至此,那我们何不就等上半个月,且看看郭淡究竟有何手段能够制服那些盐商。”
“如此也好。”赵飞将点点头,又问道:“那关于新政的事呢?”
这是他最为关心得,他可不愿意自己的特权被免,只是目前他还不知道,郭淡究竟是为了自家买卖而来,而是带着新政来的。
王一鹗心里当然清楚,但是他认为暂时还不能告诉赵飞将,等结果出来再说,如果郭淡真正那么厉害,赵飞将自然也会掂量一下,于是道:“他只是一个商人,这手中没有半点权力,凭什么来我南京推行新政,他多半都是为自己买卖来的。”
赵飞将稍稍点头,思忖半响,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看他们鹬蚌相争,然后坐收这渔翁之利,如果他们真斗起来了,双方就都会有求于我们,这话又说回来,若真让郭淡将盐商整合了,那到时谁来控制他,我们可得盯着这事。”
这是他们官僚的惯用伎俩。
王一鹗听得可是五味杂陈。
这可能不是什么鹬蚌相争,而是龙虾相争,这渔翁在恶龙面前,与虾米又有何异。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他还是打算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