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回感受,这朝廷要打仗,兵部不知怎么参与。
这...!
你们也太无情了!
老夫不容易啊!
“呃...!”
郭淡讪讪道:“敢问尚书大人,您能把申辅、许大学士、张御史他们的话当成是放屁么?”
方逢时愣了下,道:“那自然是不能。”
郭淡笑道:“但是我能。”
“......!”
方逢时无言以对。
事实证明,他确实能。
郭淡拱手一礼:“真是非常抱歉,在下告辞。”
不可能带上方逢时的,哪怕他有岳飞之才,也不可能,方逢时到底是兵部尚书,你将兵部尚书拉进来,那还怎么绕开内阁。
万历是决不可能让朝中任何大臣担任总督。
数下来,叶梦熊就是唯一人选,这事就是他挑起来的。
方逢时站立半响,突然狠狠一顿足,“老夫真是糊涂呀,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连兵部尚书一块辞了,去当大峡谷的股东。”
肠子都悔青了,这么爽得战争,竟然完美错过。
对于武将而言,最爽的战争,就是不用去应付朝中的文官。
这一次就明显就不用啊!
只需要对皇帝一个人负责,谁都不用去搭理。
......
炸了!
彻底炸了!
满朝文武直接跪在殿门前,这绝不可能答应的。
然而,他们才刚刚跪下,张诚就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大臣们先是一喜,但旋即便呆住了,只见张诚身后还跟着不少宫女宦官,他们人手都捧着一块垫子。
“各位大人,这天气都已经转凉了,陛下担心你们跪久了会膝盖疼,故此让咱家来送一些垫子来给你们。”
张诚语气非常温和地说道。
送...送垫子?
这不是在鼓励我们跪久一点吗?
真是无情啊!
邹德泳立刻起身来,激动道:“內相,难道你就任由陛下这么胡来么?”
张诚赶忙道:“嘿哟!邹御史,你难道就没有看见,咱家都已经沦为送垫子的,咱家还能管什么呀!”
许国也站起身来,上前问道:“內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诚苦笑道:“许大学士,咱家是真的不知道,昨日叶梦熊的奏折才到达内阁的,陛下再看过那道奏折之后,就立刻召开朝会,咱家也跟你们一样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哦,陛下还说了,你们想跪多久都行,不要担心,光禄寺会为你们准备晚饭和夜宵的,晚上还会送被子过来的。”
“......!”
那还跪个屁啊!
大臣们可不傻,顿时明白跪在这里,无济于事。
既然找皇帝没用,那就去找太后。
目前唯一能够镇住皇帝得,就只有太后,虽然李太后已经许久不问政事,但余威犹在。
她若真开口,皇帝也得老实。
这些大臣们又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李太后,但是却被李太后无情地拒之门外,李太后表示自己已经许久不问朝事,根据朝制,她也不会再干预朝政。
如果没有之前改革一事,李太后估计还真会说上两句,因为这事听着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如今的话,李太后认为皇帝刚刚吃了一个大败仗,这要是再阻止他,那皇帝可能就会一蹶不振。
可见李太后知道上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能够理解皇帝的。
你们这都是咎由自取啊!
......
一诺牙行!
“啧啧...这可能有史以来,数额最大的一份借据吧。”
寇守信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份盖有玉玺之印的借据,嘴皮子都在哆嗦着。
从来就没有这么大金额得契约。
真是太吓人了!
郭淡点点头,道:“应该是的,毕竟光利息,每年就得支付我们十万两。”
寇守信当即吸得一口冷气。
寇涴纱道:“每年就得十万两?以播州每年的税入来看,可能是永远都还不清啊!”
郭淡呵呵笑道:“那就永远还下去呗。”
寇涴纱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借钱的是万历,还钱的也是,这只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徐姑姑乐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杨应龙的感受。”
郭淡充满自信道:“最终他会答应的。”
徐姑姑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凭你这一份借据,那杨应龙不反也得反,这是什么鬼,无缘无故自己的大本营就被借了出去,而自己是一无所知。
真是操蛋啊!
郭淡又道:“接下来我们有很多事要做了。”
寇涴纱略显激动道:“我们也闲了很久了。”
其实纯粹从商业的角度来看,这一场战争对于一诺牙行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之前就连寇涴纱都感觉到,一诺牙行最近出现一些疲态,缺乏上升得空间,因为这规模太大,事务太少。
相对于如今一诺牙行的规模,所接的买卖都显得太小一点,尤其是与万历合体之后,好像就一直都在用牛刀杀鸡,在商业上,没有谁能够与一诺牙行竞争。
这一场战争刚刚配得上一诺牙行现有的规模。
寇涴纱也想借此看看一诺牙行真正的潜力在哪里。
至于担心、害怕,呵呵,事已至此,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没得什么害怕。
就是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