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历说话可真是硬气很,朕现在不用国家的钱,你们还能奈我何。
大臣们心里也都明白,如今万历在外面有个小金库。
不。
已经是大金库了!
张鹤鸣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不合规矩啊!”
万历问道:“哪里不合规矩?”
张鹤鸣道:“微臣听闻这港口就是建在潞王府......。”
万历又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朕才说此乃朕得家事,朕都没有挪用百姓的土地,而是在自家弟弟家建了一个港口,又没有让国家出一分钱,全是朕自己掏的钱。还是说,爱卿认为潞王会谋反?”
张鹤鸣忙道:“微臣绝无此意。”
万历哼了一声,又朗声道:“如今朕为体恤商民,不惜自己花钱在自己弟弟家建造一个港口,但愿百姓也能够体会朕的一番苦衷,倘若他们还要走私,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都指挥使何在?”
“臣在。”
刘守有立刻站出来。
万历道:“今后锦衣卫要加强对沿海州府的巡视,倘若现有人开私港,出私船,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微臣遵命。”
刘守有抱拳道。
这可真是刷新大臣们的三观。
他们渐渐意识到,这个年轻得皇帝,可能是大明建国以来,最为无耻的皇帝。
自己开个私港,然后马上又不准别人开,这明显就是告诉大家,今后只能往我家走,那可就要留下过路财啊!
王家屏真得有些看不下去,道:“陛下,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您怎么做,下面人的必将会效仿啊!”
万历当即怒目相向,道:“王爱卿此话是何意,倒是给朕说明白,那月港难道不是给百姓用的吗?还是说朕开一个港口,就得给每个百姓都开一个港口。”
肥宅今日的战斗力爆棚!
王家屏被万历怼得呆若木鸡。
“退朝!”
扔下这两个字,万历便霸气得起身离开了。
留下一群已经被肥宅之威给震傻了的大臣们
不对劲!
这不对劲呀!
怎么会这样?
以往可都是皇帝气得跑路,今儿却是他们被皇帝给怼得怀疑人生。
殊不知万历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今日这个场面,已经在他脑海中已经演练过无数遍,大臣们只要一开口,他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当然,这里面可是少不了郭淡的技术支持。
整个港口,都没有让国库拨钱。
万历才能够理直气壮说是自家事,如果当初国库拨了钱,你说是自家事,那可就真说不通。
出得殿外,万历只觉是精神气爽啊!
有钱真好!
......
一诺牙行!
“哎呦!这种场面,我竟然不在,没有看到陛下英明神武,可真是...真是令人遗憾啊!”
郭淡从张诚口中得知今日朝会生的一切,是又激动,又懊恼地拍着桌子。
张诚呵呵笑道:“你小子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没有,没有,內相您是知道的,我仰慕的就是陛下。”
郭淡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內相稍等一下。”
他起身来到办公桌后面,拿出汇票本,又执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盖上印章,然后拿着汇票,来到张诚身前,递过去道:“关于瓷器得事,真是有劳內相了,小小意思,还望內相莫要推辞。”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咱家分内的事。”
说话时,张诚瞟了瞟那汇票,小心脏当即一抖。
这可是一张五万两的汇票!
一言不合,就砸五万两。
咱家还贪个什么劲,跟你混就行了。
郭淡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內相也得让下面人努力干活,这当然得犒赏一下他们,那总不能內相您出钱吧。”
“你这......!”张诚挺不好意思地接过汇票来,笑道:“那咱家就代他们收下了。”
郭淡又道:“內相,听说陛下的贡品一直都是由司礼监和东厂负责。”
张诚愣了下,点点头道:“是的。”
郭淡道:“那內相在泉州那边一定有些人脉。”
张诚笑道:“倒是有点,你问这个作甚?”
郭淡道:“內相,我打算去泉州做点买卖,得有个几十万两,希望借內相的人脉一用。”
张诚惊讶道:“几十万两?”
郭淡点点头。
张诚道:“你投这么多钱去那边干什么?”
郭淡讪讪道:“当然是为了赚钱,內相勿怪,这事我暂时还不能说,因为还不太确定能否成功,可一旦成功,多少钱扔过去,至少能够翻个番回来。”
张诚眨了眨眼,心里寻思着,我的人脉你拿去赚钱,凭什么呀。道:“郭淡,你说得是真的?”
郭淡笑道:“內相了解我的,赚钱我可不敢含糊。”
张诚眸光闪动了几下,突然将手中汇票都递还过去。
郭淡一愣,道:“內相,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诚笑吟吟道:“郭淡,这钱是用来犒劳下面那些人的,也得汇去南边,咱家寻思着,何不跟你的钱一块过去,等赚了钱之后,再去犒劳大家。”
“没问题,亏了算我的,赚了的全算內相的。”郭淡爽快地答应下来,又接过汇票来。
张诚笑得更加开心了。
这小子太懂事。
等到张诚离开之后,郭淡便将汇票撕得粉碎,然后扔入垃圾桶,呵呵笑道:“这钱滚钱,直到滚到你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