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儋罗国和新罗并不是从属国的关系,他们之间联系很少,倒是我们的货船常常在儋罗国停靠,用日用品和他们换名贵的海贝、珍珠。
新罗虽然三面靠海,但他的船只却不行,只有一些海航巡哨的小船,千石以上的大船都没有,导致儋罗国和新罗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联系了。”
“二十几年没有联系!”
郭宋有点吃惊,又问道:“这个消息属实吗?”
“应该属实,是情报站的人从新罗朝廷里打听到的,这不是什么机密,一问便知道了。”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对张裘安道:“兵部开始向登州调集物资,我需要准备二十万大军一年的物资补给!”
张裘安躬身道:“卑职明白了,卑职争取在黄河结冰前,从黎阳仓向登州调集第一批粮食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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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阳县城北面的一座客栈内,藏着几名刚从长安逃来的新罗人,他们正是新罗酒楼的掌柜和几名伙计,掌柜叫做崔文应,年约四十岁,长得很干瘦,在长安呆了十几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额头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十年前在相州,被一群田承嗣的士兵抢劫砍伤,伤疤直通鼻梁,十分触目惊心。
崔文应躲在咸阳客栈约两天了,一直没有听到晋王出事的消息,他便猜到刺杀失败了。
崔文应十分沮丧,这次刺杀太仓促了,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刺客们都知道是他作为中间人,一旦他们被活捉,肯定会把自己招供出来。
他苦苦经营的新罗酒楼和新罗客栈,生意一直很不错,老客极多,就是因为一次不成功的刺杀,就白白丢掉了,实在太可惜,但更让崔文应害怕的是,万一郭宋查出刺杀安是新罗摄政王的意思,那摄政王怎么办?新罗国怎么办?
整整一天,崔文应都在惶恐中度过,他想派手下去长安打听消息,可又害怕手下被抓住,把自己给出卖了。
这家客栈和崔文应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店主姓牛,所以叫做牛氏客栈。
上午十分,牛氏客栈的东主兼掌柜来城门处买菜,前两天来的那几个客人定了他三间上房,同时还在客栈内包饭,他一天能净赚六百文钱,让他心中十分欢喜。
城门口卖菜的农民很多,各种新鲜蔬菜,各种新鲜的鸡鸭鱼肉,客人告诉他,想吃点鱼,所以他今天准备买几条渭河大鲤鱼回烧一烧,再买两只鸡,买一些蔬菜。
牛掌柜买了三条鲤鱼,每条都有三四斤重,卖鱼的人免费帮他杀鱼,牛掌柜站在一旁等候,这时,他现城门边贴了一份告示,周围围了不少人,他好奇地凑上前细看。
原来是一份通缉令,通缉六名新罗人,为叫做崔文应,是长安新罗酒楼的掌柜,另外五人是酒楼伙计,也都是新罗人。
下面是崔文应的特征,身高六尺,年纪四十岁左右,说话带幽州口音,长得很干瘦,额头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刀疤,一直延伸到鼻梁。
牛掌柜大吃一惊,这个崔文应不就是住店的那个客人吗?他也是带着五个手下,年龄和相貌特征都完全一样,尤其是额头的刀疤,令人触目惊心,给牛掌柜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听有人继续念道:“一经现,请立刻报告当地官府,提供线索者可获赏钱五百贯,提供藏匿地点者可获赏钱千贯,若敢藏匿隐瞒者,与新罗人同罪,内卫特此通告!”
牛掌柜心中乱了,他连鱼都忘记了,便迷迷糊糊往回走,如果自己去告官,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客人,可如果不报官,那他可是与这几个人同罪,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牛掌柜心中忽然一惊,自己怎么了?对方是被内卫通缉的要犯啊!万一他们是杀人犯,怕被自己揭,把自己给杀了,好像还有五百贯赏钱,不对!是一千贯赏钱,一千贯啊!
牛掌柜心中开始热切起来,他累死累活做十年也赚不到一千贯钱,现在他一下子就能得到一千贯赏钱,他可以开一家酒楼了。
想到这,他转身向县衙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