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家族和达奚家族都是属于独孤派系,交情十分深厚,两人坐上马车,童子给他们上了热茶。
“今天独孤大石表现得很失态啊!”
赵关山喝了热茶笑道:“我没想到贤弟居然要明仁牵头,这一刀太狠,直接把独孤大石架空了?”
达奚宽淡淡道:“这能怪别人吗?为什么大家不去家主府商议,却要来明仁的府宅商议,这不就明摆着他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吗?谁都不傻,连豆卢博都不傻,他为什么不给独孤大石写信,而给明仁写信,这还不说明问题?”
“恐怕独孤大石不是这样想的,他会迁怒明仁,认为明仁在抢他的家主之位,认为明仁喧宾夺主,才使我们不把他放在眼里。”
达奚宽冷笑一声道:“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会理睬他。”
“但他毕竟是独孤家主啊!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达奚宽摇摇头,“老赵,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没有看透问题的本质?”
“我确实没有看透,究竟是怎么回事?”
达奚宽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个独孤大石是个顽固的保皇派,不识时务,大家都看透了他这一点,都在和他保持距离,跟着他一起混,搞不好就是当年元家的灭族之灾。”
赵关山半晌道:“我明白了,多谢兄长及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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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独孤明仁把众人的陈情书放在郭宋的案桌上。
郭宋看了看陈情书,笑问道:“你们家主怎么没有在上面签名?”
独孤明仁摇摇头,“启禀殿下,他认为豆卢家主是自作自受,他反对给豆卢博说情,所以他坚决不肯签名。”
“其实独孤大石说得也没错,豆卢博确实是自作自受,他想把五千套兵甲的责任推给元卫,事实真是这样吗?我看未必。”
郭宋又笑着问道独孤明仁道:“独孤家还有兵甲吗?”
“有的,但是不多,只有一百二十套,而且大多不是普通盔甲,是先祖留下来的纪念品,普通盔甲上次都捐给了晋军。”
“其他家族呢?”郭宋又问道。
“多少都有一点,毕竟都是武将世家,但不会太多,最多也就两三百套,在允许的范围之类。”
郭宋在五年前颁布了一条命令,准许权贵世家可以少量拥有兵甲,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向各州兵曹司申请,且得到批准;其次最高数量不得不超过三百套,而且所有拥有兵甲的世家都要向兵曹司备案,如果没有得到批准而私自拥有,那就是藏匿禁品罪,超过十套要流放三千里,而超过五十套就要处死。
这条禁令一下,很多世家都纷纷上缴兵甲,像从前灵州七大家族都全部上缴了兵甲,官府成立民团,盔甲兵器由民团兵器库管理。
只有武将世家才纷纷向各州兵曹申请,迄今为止,各地官府一共批准了四十三家可以拥有少量兵甲,其中一半都是关陇世家。
“殿下,豆卢博能否适当宽恕一点点?”独孤明仁又问道。
事实上,郭宋就是在利用豆卢家族的案子提升独孤明仁的威望,希望这个案子结束后,独孤明仁能成为事实上的关陇领袖,郭宋是独孤明仁的妹夫,独孤明仁自然会全力支持郭宋上位。
郭宋沉思片刻道:“我原本考虑将豆卢博流放岭南五年,既然你们求情,那我可以重罪轻罚,判他失察之罪,罚银一万两,在家思过三年,其他罪责只能由他儿子来承担了,豆卢宝武和元卫同罪,你们不要再替他说情了。”
独孤明仁大喜,连忙躬身道:“感谢殿下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