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郭宋望着外面忙碌的百姓,他的脑海却在想刚才杜佑说的那句话,政敌所为。
他现自己忽略的一个关键问题,独孤立秋不仅是朝廷相国,同时还是关陇世家的领袖,或许他被刺杀的原因和朝廷无关,而是因为关陇世家,难道关陇世家和唐州商会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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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也只是想一想,并没有打算去深究,查案有内卫和刑部就足够了,自己还有正事呢!
最急切的正事就是新相国人选,独孤立秋遇刺,郭宋已决定追封他为九原郡王,准许以郡王之礼下葬,安排好了独孤立秋的后事,郭宋要考虑新相国的人选了。
下午时分,郭宋来到曲江南岸,拜访了住在南岸园宅内的韩滉。
韩滉年事已高,无法再出任官职,他目前被封为集贤殿大学士,集贤殿大学士就是从前的资政,郭宋的岳父薛勋目前也是担任集贤殿大学士之职。
另外还有一个前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和南唐前户部尚书董晋两人也被封为集贤殿大学士,参谋政事。
听说晋王殿下到来,韩滉亲自到府门外迎接,“殿下,好久不见了!”
郭宋笑道:“上次见面快半年了,韩公身体好像还不错!”
“身体还好吧!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家乡的生活。”;
韩滉把郭宋请进了贵客堂,两人分宾主落座,韩滉关切问道:“听说独孤相国昨天遇刺了?刺客抓到了吗?”
郭宋摇摇头,“事情比较复杂,刺客已经死了,但背后是谁干的,目前还在查。”
“刺杀相国,这可是大事,应该不是朱泚所为。”
“我也认为不是朱泚所为,事实上,我们在暗处还有敌人,只是我们没有现,对方隐藏得比较深。”
“殿下要当心,殿下的崛起触犯了很多人的切身利益,独孤相国被刺,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多谢韩公提醒,我会当心!”
韩滉又让孙子韩察去自己书房拿来一份文书,他对郭宋笑道:“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考虑东南沿海的治理,我写了一封报告,正准备过两天送给殿下,没想到殿下正好来了,那就让殿下先过目一下。”
郭宋顿时有了兴趣,接过报告翻看起来,韩滉道:“东南沿海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运输,江南还好,有水运,但从明州到福州、泉州,山路极为坎坷难行,再从泉州去岭南广州,完 全被重重大山阻隔,所以微臣觉得走海路,连接东南沿海,海路才是最便捷的,我们应该大力展海运,鼓励商人从事海运。”
郭宋点点头笑道:“韩公知道流求岛吗?”
韩滉沉思片刻道:“听说过,东海外有一大一小两个流求,一个大流求岛占地很大,和江南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流求岛,听说都有土人居住。”
郭宋又道:“我考虑在展东南沿海航运的同时,也要把这两个岛的开一并考虑,当然,咱们得吸取隋朝的教训,不能过急,一步步来,用五十年时间来逐步开,把大小流求和东海沿岸连为一体。”
“殿下比我考虑得更深远,我需要修改补充一些内容,然后再提交给殿下!”
郭宋把报告交还给韩滉,又道:“今天我找韩公其实是为补充相国之事而来,我考虑让令郎韩皋接独孤相国的位子。”
韩滉大喜,自己儿子终于要上位了,他连忙谦虚道:“感谢殿下的厚爱,犬子恐怕能力还不足,殿下为何不考虑其他资历深厚的官员?”
郭宋不紧不慢道:“实不瞒韩公,这次新相国我准备考虑江南的官员,户部侍郎韦应物,是一个合适人选,令郎韩皋也是一个合适人选,但相比之下,令郎在江南的资历和人脉更深一点,所以这次我考虑令郎,韩公不用谦虚了,我已经决定了。”
“那就感谢殿下的信任了,只是昨天独孤相国刚遇刺,然后马上就任命犬子,是不是太急切了一点,对逝者不太尊重?”
郭宋笑道:“这就是我来找韩公的主要目的了,请韩公通知令郎进京,到京城后,独孤相国的葬礼也差不多结束了,那时再正式任命。”
韩滉起身行礼,“再次感谢殿下的厚爱!”
郭宋微微笑道:“这其实也是一种奖赏,江南能和平接收,离不开韩公父子的全力配合,韩公的对我信任,我郭宋一直铭记于心!”